幸存者 我不會再動他了,我保證……(1 / 2)

今鶴永夜和秋元秘書回頭望去,安室透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西裝外套,裡麵是白色襯衫和灰色的領帶,垂在身側的手還抓著一把車鑰匙,像是匆匆趕過來的。

他快步走到今鶴永夜麵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他兩秒,然後把視線投到秋元秘書的身上。

今鶴永夜也歪頭望著秋元秘書:精英社畜,一臉傲氣,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沒錯就是你了!

他之所以選擇奧野淩助作為偽裝,不僅僅是因為身份便利,更是因為這位秘書的存在。

如果不看外表,但把氣質拎出來的話,這位秘書和他前幾次見到安室透的時候至少有八成像。

誰還不是個對工作充滿怨氣的社畜了!他負責收拾002留下的爛攤子,秋元秘書要扔下工作來照顧任性的小少爺,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

不對,被人攔下來之後,秋元秘書的怨念恐怕比他還要重。

他聽到秋元秘書說:“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然而今鶴永夜卻從中聽出了些微不耐煩。

能進入超級大財團,還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當上董事長的私人助理,秋元秘書的情緒控製相當到位。

然而正是這仿佛經受過無數訓練的情緒控製能力,讓安室透產生了誤會。

安室透微微眯起眼睛。

“檢查還沒結束。”

他對秋元秘書說:“請您配合一下……”

“你是誰啊?”今鶴永夜直接打斷他,“你說沒結束就沒結束?”

他跳到安室透和秋元秘書的中間,還踮起了腳,試圖擋住安室透的視線。

然而他一隻腿上本來就綁了繃帶,行動不是很方便,現在又要把另一隻腳踮起來,才剛有動作,身體就不住地開始搖晃。

秋元秘書趕緊伸手攙住他,同時對安室透說:“我們隻是來看病的,請不要為難我們。”

安室透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為了攙住今鶴永夜,他抓住了今鶴永夜的胳膊。

今鶴永夜順勢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他的身上,為了維持平衡,秋元秘書不得不加大了手上力道。

在那一瞬間,安室透看到眼前的男人手上青筋暴起,似乎隨時都準備控製住身邊的年輕人。

年輕人被他拽得有些不舒服,不滿地側頭看了他一眼,又不爽地看了看安室透,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安室透心裡微微一沉。

“隻要幾秒鐘就可以了。”

“你說檢查就檢查啊?”被那人扣住的年輕人還有些不服氣,一個勁地幫他說話,“你是警察嗎?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證件拿出來看看?”

安室透皺眉看了看他。

今鶴永夜越發理直氣壯了,沒錯!他現在就是無腦維護自家秘書的二世祖!

誰攔他他就懟誰!

“沒話說了吧,”見安室透皺著眉頭不說話,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不悅,今鶴永夜側頭得意地對秋元秘書說,“我們走。”

秋元秘書也不想多事,這些警察要查什麼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求能陪這位小少爺儘快做完手術,中間不要再出什麼波折了。

他攙著今鶴永夜繞過了安室透。

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今鶴永夜回頭,對上了安室透有些銳利的視線。

然而就在視線交彙的瞬間,安室透忽然彎了彎眼睛,令人心驚的銳利從他的眼底褪去,他的神色變得友好而親切起來。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緊張了。”他快步走到今鶴永夜的身邊,“我們最近的任務太重了……對了,你們是來醫院乾什麼的?”

這是想跟他打探消息?

這也行?

今鶴永夜一愣,還以為他會找個地方先好好觀察一陣,等確定了秋元秘書有嫌疑再動手呢。

竟然這麼大膽直接接近——

說起來,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沒腦子的二世祖了吧?

今鶴永夜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到他笑了,安室透也笑,這時今鶴永夜說:“你管那麼多乾嘛?”

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旁邊的秋元秘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安室透沒有被他的態度打擊到,表情誠懇地說:“我想向你們賠禮道歉,剛才是我的不對,如果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們吃東西?”

他說著往身後看了一眼,這家醫院就開在商業街附近,從門口望出去,還能望到一家正在營業的便利店。

這是想把他們請出醫院?

今鶴永夜眼睛一亮:“好啊!”

他答應得飛快,打著石膏的腿都要往安室透那邊拐了,秋元秘書趕緊拉住他:“少爺!!!”

不要忘記你是來乾什麼的啊!!!

秋元秘書是放下手上的工作來陪這位小少爺的,況且剛剛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要不是這位小少爺自己作死,他們遇到的麻煩絕對能減少大半。

看到他想也不想就要跟彆人往外走,秋元秘書當然不願意了。

然而他越不願意,就會越成為他是易容而來的佐證。

安室透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懷疑了。

秋元秘書好說歹說才把身邊的小少爺勸住,一抬頭就看到安室透麵算不善地望著自己,心裡也忍不住冒出火來。

“請你離我們遠點!”他冷著臉說,“再跟著我們,我就叫保安過來了。”

說完,他攙著今鶴永夜快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今鶴永夜回頭望了望,出現在安室透臉上的是一臉不出所料的神情。

他已經認定了秋元秘書就是他要找的人。

今鶴永夜收回視線,跟著秋元秘書進了電梯。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另一棟樓裡,院長和副院長,以及幾個醫院的領導聚集在一起。

“剛剛護士站打電話過來說,奧野財團的小少爺已經到了,”院長說,“那位永代醫生呢?還沒來上班?醫院的管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鬆散了!”

“呃……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正式入職,”負責醫院考勤的主任擦了擦汗,“院長,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是這位永代醫生他,他身上背著官司啊!”

“人家慈惠醫院現在都盯著咱們呢!要是讓他再在我們醫院做手術,那我們不就真成挖角的了?到時候慈惠醫院問我們要十億怎麼辦?”

“那人家小少爺都已經到了,你說不做就不做?”副院長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董事長有多看重這次手術,如果成功了,我們醫院就能拿到旁邊那塊地,再建一個診療中心……”

“可是十億……”

“不讓慈惠醫院那邊知道不就行了?”

“現在醫院裡這麼多人,還有那些警察,是說不知道就能不知道的?”

辦公室吵得不可開交,院長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建議,不由得抬了抬手:“好了,都不要說了。”

“慈惠醫院那邊已經找了律師,如果我們不放人,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至於奧野財團的小少爺……就讓他去慈惠醫院做手術吧。”

“院長?!”

“人是我們找到的,也是我們推薦給奧野財團那邊的,就算去了慈惠醫院,人家也會承我們這個情的。”院長心累地歎了口氣,“這樣吧,我親自去跟奧野小少爺說。”

說實話,如果是自家醫院有那麼優秀的醫生,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走的。

不僅不會放走,還會在第一時間就請律師,把事情鬨大,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心思蠢蠢欲動,想要挖角他們的醫院。

院長心裡再次歎氣。

就在他通過廊橋走向這邊大樓時,剛出電梯的今鶴永夜忽然扒住一根柱子:“秋元秘書。”

他一臉認真地說:“我們真要去做手術嗎?”

“不然呢?”秋元秘書回想起他這一路的作死行為,還有在那位小麥色皮膚的警員麵前刻意抹黑自己,忽然心裡一動,問,“你不想做手術?”

今鶴永夜眨巴眨巴眼睛。

秋元秘書:“……”

他看了看今鶴永夜包得腫了一圈的小腿:“你這不會也是要動手術的吧?摔骨折了?”

“沒有!!”今鶴永夜大聲說,“沒骨折,不需要動手術!!!”

那就是需要了。

秋元秘書心裡一哽。

“這樣吧,”今鶴永夜說,“我們去看看那位,就昨天動手術的那位,我先看看手術效果怎麼樣,我保證絕對不跑!!”

你這也要跑得掉才行啊。

秋元秘書一臉無語地望著他,看到他死死抱著柱子,說什麼也不肯撒手,隻好無奈地叫了個護士過來,問清了鬆田陣平所在的病房。

“他還在重症監護室。”

今鶴永夜的腿太顯眼了,一個通知下來,整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就沒有不知道他們的,因此護士回答得也很爽快:“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那就拜托了。”秋元秘書說。

今鶴永夜抱著柱子,一臉的不情願,但最後還是被秋元秘書強行拖走了。

剛到監控室的安室透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冷下了臉。

他拿出手機撥通諸伏景光的電話:“他們果然去找鬆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