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文書下達之後一炷香的功夫,我已經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展昭勒令我暫時不準出門,一切聽他安排。
真是急死我了,我從來沒體會過一夜爆紅的感覺,以前換了多少個藝名啊,什麼踏雪無痕一枝花,什麼魔教教主任我跑,都反響平平,想不到隨口亂縐的毒手農家菜火了。
聽展昭說,現在外邊風聲很緊張,不說彆處,單客棧內,幾乎是人手一張毒手農家菜的正麵肖像,每個人都對著我的肖像喃喃自語,間或交頭接耳,討論著我年齡幾何、師承何處、何種特長、何種愛好、生辰八字、婚配與否等等等等。
更關鍵的是,知州還給我定了二十兩銀子的懸賞額度!
二十兩啊朋友們,用劉姥姥的話說,都夠莊戶人家吃一年的了!今日之前,我還隻是私人中小企業大宋沙爾瑪超市的老板娘,超市的起家金額也無非隻有四十兩,但是今時今日,誰能料到隻要報告一下我的相關信息,就有二十兩銀子的回報!
投資股票也沒有這麼高的收益啊,也就炒房能勉強望我項背了。
平生沒有任何時刻,我感覺我的心與那些大明星們貼的是這樣的近——這麼紅卻要被迫低調,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了。要知道江湖上前浪拍死後浪的速度是相當快的,八點開的花八點半就謝了,如果我不在風頭正勁的時刻更上一層樓,很快就會被遺忘的。加上現在圈裡山寨模仿盛行,我敢出一錢銀子打賭:不到三天,江湖上一定會出現不計其數的毒手門弟子,毒手酸菜魚啊,毒手涮涮鍋啊,毒手宮廷菜啊等等等等。
包大人在屋內品茶,間或抬頭看我一眼,對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的情態深表同情,寬慰我說:“沙姑娘,你不要擔心,有本府在,知州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怕那知州了?
公孫先生正憑窗遠望,眼中透出迷離的神色,間或低聲喃喃:“委婉……說的委婉……”
展昭沒什麼表情,他方才把我叫回房,然後又差張龍把楊打漁送走,忙活了這一天,想必有點累了,坐在椅子上,似是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龍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展大哥,叫我說,不用如此緊張,”張龍一進門就大聲嚷嚷,手中揮舞著一張不知從何處揭來的海捕文書,“就算你讓沙姑娘去大街上跑一圈,也不會有人認出她來,這畫師的筆墨功夫也太差了些!”
什麼?我趕緊上前接過了細看。
勉強能辨認出畫的是個女的,臉盤似蘿卜腦袋像蒜瓣,身材細條條如同芹菜……
我震驚了,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這是我嗎?就算我接連中了蘿卜、蒜瓣、芹菜三種毒之後也不至於長成這麼挫吧?
旁邊還有簡短的人物介紹。
毒手農家菜,女,三十至四十歲……
我頂你個肺,頂你全家的肺,見過我的人都說乍看我二十一二,再看隻有十七八,你這是哪個侏羅紀時代長的青光眼看我三十到四十了?
麵相猙獰,性情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