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開封不久,展昭就上門跟丐幫商議要從他們手中贖回鋪子,洪四公很大氣,問清楚鋪子是給我贖的之後大手一擺:“自家人,不談錢,談錢傷感情。”
於是,鋪子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
這麼說有點不確切,因為我隻是個掛名的負責人,實際負責人是楚丁丁和皮蛋兒。
名是掛給展昭看的,因為在慶州時,我老老實實答應他回開封過後會踏踏實實做事,一門心思隻盯著我的生意。
但是,朋友們,在答應展昭之前,我可是答應過洪四公的,要去做丐幫幫廟的住持,也就是虛空大師!
人生在世,貴就貴在信譽二字,我怎麼能出爾反爾,打自己的臉呢?
那一陣子真是愁死我了,是做大師,還是做老板娘,這是個問題,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啊……
最後我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老板娘,要做,虛空大師,也不能不做,也就是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聽了我的決定之後,皮蛋兒和楚丁丁兩個像看鬼一樣看我。
楚丁丁清了清嗓子,首先發言:“老板娘,這個……怎麼樣又做老板娘又做虛空大師呢?你哪有那麼多時間?”
我嚴肅地說:“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一樣,要擠,總是能擠出來的。”
皮蛋兒接著發言:“老板娘,這要讓展大哥知道就不好了啊,你可是答應了展大哥要好好料理鋪子裡的生意的。”
死皮蛋兒,開口閉口展大哥展大哥,你心裡就隻有展大哥了,老板娘呢,老板娘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把老板娘擺在哪裡?
我惡狠狠地瞪他:“隻要你不說,展昭怎麼會知道?”
“可是,”皮蛋兒嘴硬,“總會露出點蛛絲馬跡的啊。”
“隻要配合的好,展昭不會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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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的咧,說是這樣說,實地操作起來,快把我一條老命都給折騰光了。
他大爺的,就一個死丐幫破幫廟的住持,居然有工作職責手冊,我原本以為工作內容無非念經、打坐、敲木魚、吃飯、睡覺幾項,哪知道翻閱完手冊之後,我悲憤地想把我自己送給包大人鍘了。
職責一,給所有丐幫幫眾的新生兒起名字。
一群遭雷劈的,我是住持,住持!我不是你們新生兒的教父!憑啥名字要我來起?自己不會起啊?炸毛中……
職責二,出席每一個丐幫故去人員的追悼會並致辭。
揪頭發中……
職責三,對於丐幫中有心理糾結問題的、想不開的幫眾,要積極地予以開解和幫助。
蒼天啊,你殺了我吧,你可知道每天每時每刻有多少丐幫成員想不開麼?要不到錢想不開,討不到飯想不開,討飯時被人罵了一句覺得傷自尊了想不開,還有些有宗教信仰的幫眾看到布施的不信教也想不開,我每天開解他們開解到我想不開……
還有其它職責,比如代表丐幫和其它廟宇進行文化交流活動,奶奶滴文化交流就文化交流嘛,為啥要以武會友?還列出了具體的類彆,什麼梅花樁什麼胸口碎大石我勒個擦的你是要去賣藝麼??
……
我決定撐一段時間之後馬上辭職,看到這手冊之後我已經腎虛體虛了,如果一直做下去鐵定成空,屆時,虛空就不是我的法號,而是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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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正趕上過年,鋪子裡空前繁忙,前來買瓜子花生蜜餞的人絡繹不絕,我的住持工作也麵臨更大的考驗:因為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段時間心理上有陰霾的人特彆多,加上天氣冷,有很多上了年紀的乞丐,都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這段時間,我一直住在丐幫的幫廟裡,幫廟距離以前的鋪子特彆近,打開我臥房的窗戶就能看到鋪子的門麵,極大的方便了我和皮蛋兒他們的信息溝通。我和皮蛋兒他們商量好了:如果一切太平無事,就在鋪子門口掛個紅燈籠,如果有種種突發情況需要老板娘露麵的,就掛一盞綠燈籠。
有一次展昭來鋪子找我,皮蛋兒挑起綠燈籠就往鋪子簷上掛,展昭起了疑心,皺眉道:“皮蛋兒,大過年的,掛一盞鬼火似的燈籠做什麼?”
皮蛋兒地下工作經驗不足,臨敵應對怯場,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還是楚丁丁出來解圍:“我們老板娘說,這叫logo。”
“樓……過……”展昭聽不懂。
“展大人大概沒聽說過,這也不奇怪,”楚丁丁蛋腚地很,“老板娘說,這在她家屯是很流行的做法。”
所有事情,隻要涉及到我的家屯,展昭一準沒了興致。有時候我尋思著,看到我這種狀態,展昭沒準還挺高興的,因為我隻是折騰折騰logo罷了,造成的後果無非視覺上有礙觀瞻,於江湖、廟堂、百姓,實在無甚危害,展昭心中應該是相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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