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事情變得嚴重了。
手電筒,楊戩戩的門派至寶居然有一個手電筒。
我不由想起了《笨小孩》的歌詞:老天自有安排!
不錯,真是老天自有安排啊,知道我回家要擺蠟燭電筒削瓜陣的,蠟燭和瓜都好找,但是電筒呢?電筒來了!
我暗自慶幸我之前沒有真的拿紙糊的手電筒進行我的歸家大業,冥冥中自有定數,容不得半點差池啊。
必須果斷乾脆地跟楊戩戩打好關係,從他口中套到關於他的門派至寶追魂攝魄金光柱的消息,取得至寶為我所用,那時瓜也快熟了,一切水到渠成,我的歸家大業,也就完滿了。
趁著楊戩戩還沒回來,我趕緊把他的包袱還了回去,然後披上衣服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一副為誰風露立中宵的優雅模樣。
楊戩戩一回來就被我嚇到了:“沙姑娘,大半夜的,你……你你不睡覺,站門口乾……乾什麼?”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長籲一口氣,看向楊戩戩的眼神中帶著絲絲傾慕,“輾轉反側之下,念及今日道長使出雷轟大法的英姿,更是無法安寢。”
楊戩戩很是警惕:“你想說什麼?”
“道長你不要誤會,”我趕緊上前一步,“其實吧,我是想著吧……你看……我是否有幸成為道長的同門?”
“啥?”
“我對道長你的門派實在是太傾慕了!”我臉色很嚴肅,“我要加入你的門派!”
“不行!”楊戩戩嚴詞拒絕,“本門不收女弟子。”
“你說了不算!”我鄙視楊戩戩,“這要讓你師傅說了才算的,或者是你們雷轟門的掌門!”
楊戩戩哼一聲:“我就是雷轟門的掌門!”
我勒個擦的,雷轟門我就是順口說說而已,想不到他們還真叫這個名字。
慢著慢著,他剛剛說什麼來著?他就是雷轟門的掌門?這雷轟門的人才儲備是有多匱乏啊,弄了這麼個小綠豆眼兒做掌門?
“那也得聽聽長老的意見……”我垂死掙紮。
“沒有長老,”楊戩戩很傲慢,“我們雷轟門,不求數量,隻求質量,代代單傳,門人加掌門,統共一個人!”
說完,他以異常驕傲的姿態,昂首闊步,從我麵前走過。
小樣兒的以為這樣我就沒轍了?做夢!我是誰,我是笑傲開封的老板娘,我是顛倒慶州的毒手農家菜,我是玩轉丐幫的八袋長老,我是馳騁佛學界無鴨梨的虛空大師,對付你這麼個小豆丁,我會沒轍?
我幽幽歎了口氣,用小龍女獨守穀底十六年的淡然和憂傷語氣來了一句:“看來又不是,唉……追魂攝魄金光柱,何時我才能找到你……”
說完,我慢慢轉身,以天鵝之死的優雅姿態垂下我的脖子,拖著沉重的腳步回房。
“慢著!”身後響起了楊戩戩震驚至顫抖的聲音。
“納尼?”我來了句日語。
楊戩戩沒工夫去理會“納尼”是什麼意思,他緊張地看著我:“你剛才說什麼?追魂攝魄金光柱?”
“哦……”我輕描淡寫,“那隻不過是關係到我身世的一個秘密罷了……”
“什麼秘密什麼秘密?”楊戩戩的綠豆眼兒又睜出了花生米的效果。
“關你什麼事,大家又不是很熟。”我開始拿架子。
“是這樣的沙姑娘,”楊戩戩經不起忽悠,激動地臉紅脖子粗,“在下對這個追魂攝魄金光柱也略有所知……倘若沙姑娘將你的身世道出,說不定在下可以提供一點線索……”
“這樣啊……”我沉吟,吊了楊戩戩的胃口足夠久之後,才慢慢點頭,“那好吧。”
於是我們在通往房間的台階上坐下來,我開始追憶我那撲朔迷離的身世。
“當時吧,我記得是一個秋天,那時我娘懷著我,嗯,就快生了,就在生我的前一夜,我娘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