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西夏往西三百裡的征途開始了。
當初我說西夏往西,那純粹是信口胡謅,要知道西夏那時候的麵積可大了,占了一大半的甘肅一小半的內蒙還有一丁點的山西,這個往西去的點,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算呢?
“那當然是從西夏的最西點開始算。”楊戩戩理直氣壯。
於是盆友們,你們知道西夏的最西點是哪麼?特喵的那就是沙洲啊,你們知道沙洲往西去進了哪麼?特喵喵的那整個兒進了塔裡木盆地啊!
你說你個天殺的雷轟門的始祖,項少龍扔了個手電筒你往哪收不好,你往塔裡木盆地去藏,你是有多怕它丟啊?
這一路上,我簡直是怨聲載道啊,都要穿回去了怎麼還要受這罪啊,都趕上玄奘西行了,唯一差可告慰的是新疆的瓜果那是相當甜,這邊的西瓜個頂個的好,非常能保證我往回穿越時的供瓜質量。
出了沙洲,進了西州回鶻人的地盤,等同於一腳進了大沙漠,這是何等坑爹的地方啊,早穿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啊,風沙大啊,吹的我肌膚都皸裂了啊,太陽曬啊,連防曬霜都木有,我整天包的跟本拉登特彆行動隊女子分隊小隊長似的。
和我相反,皮蛋兒他們那是興高采烈,楚丁丁還鼓勵幾個人說:“你們知道不,楚留香第一部的故事就叫《大沙漠》,我們得好好考察一下大沙漠,為我們的十九代孫留下寶貴的資料,不然他們如何在大沙漠裡生存下來?”
要說中國的父母,還真是為子女考慮到事無巨細,三人整天攥著家譜,把穿越大沙漠的心得體會細細記錄在家譜背麵,每天晚上還要開會商討,有一天我實在是憋不住內心好奇,要過來翻了一翻,看到幾人花費巨大心力精力編寫出的“大沙漠生存指南十條”。
第一,多喝水。
第二,白天太陽曬的很厲害,要用布把頭包住。
第三,駱駝很好,能騎駱駝就騎駱駝。
第四,帶足乾糧。
第五,早上冷中午熱,中午要脫衣裳。
第六,沙漠裡的蛇和蠍子很厲害,遇到了要小心。
第七,對當地居民要熱情,人家可能會給你水喝給你肉吃。
第八,儘量少說話,說話多了口渴。
第九,晚上很冷,睡覺時最好生一堆火。
第十,沙子容易進鞋子,過一會就要倒一次鞋子裡的沙子,免得沙子磨腳。
看到我雙目發直,皮蛋兒喜滋滋地問我:“老板娘,怎麼樣,我們總結的好吧?”
分彆在即,我不想打擊幾個人的積極性,模棱兩可地回了句:“恩哼。”
晚上圍著火堆睡覺的時候,我忍不住要想,皮蛋兒楚丁丁和楊戩戩是如此的讓人崩潰,但是他們的十九代孫胡鐵花楚留香外加中原一點紅卻在江湖中掀起了那麼驚天動地的風浪,這說明了啥?說明了人類的基因,總體還是往前走的對吧……
當然我想的更多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展昭說了要去聯合國屯探望我,那他知不知道西夏往西是從沙洲往西,而不是從西夏首都興慶府往西呢?
轉念一想,自己未免太杞人憂天了,且不說展昭會不會真的去探望我,就算他真的去了,我早已經在現代社會開展我的事業了,他哪裡能見到我呢?
見不到我的話,展昭會不會黯然神傷?
可能會的,他沒準還要掏出他那個手掌大的精致小排管,對著溫柔的月色再次吹奏一曲,西行的過程中,我已經為他那晚吹奏的那首歌確定了名字:《大宋情緣之西夏郊外晚上的美麗姑娘》。
他吹奏的時候會非常難受吧,尤其是往身邊看的時候,再也看不到我了,那個時候,他可真的是要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了。
於是我一天到晚的長籲短歎,皮蛋兒他們一天到晚的興高采烈,在如此強烈的對比之中,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們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楊戩戩忽然停住不動了,他飽含深情地望著遠處一小片綠洲,熱淚盈眶:“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