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狀的法器一落地就展開一個結界堵在了穀口,那些企圖衝出結界的雜役被結界一彈,紛紛摔倒在地。
管事甲盯著他們冷冷道:“苦海道要是蔓延到穀外,後果不可設想,你們自願舍身封印苦海道,主人會給你們記一功,你們的家人也能拿到更多撫恤。”
管事乙哼了一聲,“也許是你們運氣好,今天才能輪到這好事。”
雜役們頓時麵露絕望。眼見管事們甩出鞭子又要抓出人去獻祭,人群中一個瘦削青年忽然暴起,一柄長刀由虛化實出現在他手中,朝著管事一頭劈下。
兩名管事都吃了一驚,“練氣三層?”
兩人匆忙退後格擋,腳下踉蹌了幾步。
但他們兩都是練氣四層修為,回過神後合力應對,很快就壓製住了忽然暴起的青年。
長刀青年一邊勉強支撐一邊吼道:“一起上啊!”
其他雜役顯然也明白不乾掉這兩個管事,他們都得死。於是紛紛鼓起勇氣反抗。然而他們的修為還不如青年,拿出的命器五花八門,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遲一懸圍觀了一會兒,見雜役們漸漸扛不住兩個管事的合擊,而苦海道那邊的濃鬱黑霧又蠢蠢欲動。當即大喊一聲:“還不護駕!”
因為怕效果不好,他從丹田發力,以平生最大的嗓門吼了出來,聲音一出連自己的耳膜都震動了一下。
好在效果立竿見影,一道漆黑的影子應召而來,就像技能描述的那樣,墨水一樣從地麵升起,凝聚成一個不辨男女的護衛,沉默地單膝跪在他麵前。
築基修士的靈壓一瞬蔓延,困鎖他的囚籠砰一聲炸裂。
遲一懸也終於能站起來了。
***
持刀青年根本不是兩名管事的對手,才過了十招不到就被打趴在地。當他的命器被人一鞭子抽飛,腦袋被管事一腳踩在地上的時候,他額頭青筋暴突,雙眼恨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可也就是在這時,他忽然聽見遠遠的一聲,“……護駕。”
這聲音是如此鏗鏘有力,像一柄巨斧砸開渾噩的宇宙,蕩開一線清明的天光。
青年下意識望了過去,卻見遠處一股氣浪炸得木屑紛飛,而氣浪中心有個人袖袍飛舞,黑發飛揚,淡漠的目光望來時,令他魂魄都震顫了起來。
這是什麼人?為什麼他不敢對上他的視線?是真正的世外仙人嗎?
就在這時,那人伸手一指,跪在他身邊的影子就像離弦利箭一樣射了過來。而剛剛還把他按在地上踩的管事,在這道影子下仿佛螻蟻不堪一擊。
青年意識到了這才是真正的修士,跟他相比,管事之流也隻是脆弱的凡人。那麼能驅使一位修士的,又該是什麼人?
他身軀一震,不由又看向那人,可是一對上他的目光,那種令他睜不開眼睛的壓力就又來了。青年身軀有些發顫,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威壓嗎?
***
實際上所謂淡漠的眼神,是遲一懸發出中二大吼後靈魂已經羞恥破天的空洞眼神。
所謂令他不敢睜眼直視的威壓,隻是因為他被“伯樂之魂”鎖定了而已。然而青年不知道,因此在他眼中,遲一懸就成了不可直視的強大修士。
當然,遲一懸也不知道自己的技能能給被人這麼大的壓力。他之前就沒功夫考慮技能二要怎麼給他找到人才,還以為在他眼中人才都是閃閃發光的,畢竟是千裡馬啊,給個發光特效不過分吧?
然而等他看見那個青年時,對方頭頂的那條發光的鹹菜差點讓他繃不住了。
什麼鬼?諧音梗這麼流行嗎?
正在這時,影衛哐哐幾拳將那兩名管事打倒在地,像踢到路邊兩堆垃圾一樣毫無難度,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將這兩個垃圾甩進了苦海道。伴隨著兩道戛然而止的慘叫,遲一懸的命器提醒道:【陛下,這片區域已經不存在比您更強的人,現在您可以將這裡任意一處認定為根據地建立屬於您的國家。】
遲一懸一愣,不用圍牆不用立碑,隻要沒人打得過我就能圈地?這個本土化真是太人性化了!
他毫不猶豫道:“就選這個山穀做初始根據地吧!”
自己的遊戲自己清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隻要這片地盤被他圈下,那麼苦海道就無法通行了。這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
命器卻似乎有點猶豫,【可是這裡環境差,並不適合作為根據地。】
遲一懸一錘定音:“先彆管那麼多,再糾結下去這裡的人就要死光了!”苦海道要是蔓延過來那可不是吃素的。
命器:【好!】聲音似乎雀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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