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豐盛,有湯有燉菜有炒菜,田妮嬌其實就是伍明緯在棉石縣請的家政,負責給他燒飯洗衣。
他來到棉石縣的第一個月,去出任務,到歌城臨檢,她在裡麵被人逼著吸毒,伍明緯救了她,當時她才十九歲。
伍明緯問她為什麼不去上學,她說她們家有四個小孩,她是老大,為了下麵三個能夠上學,她就必須出來上班。
那個晚上之後,田妮嬌就瞧上他了,她真沒見過長得這麼痞帥的男生,她天天舔臉貼著他,說她無處可去,以後隻能跟著他。
伍明緯被弄煩了,去調查了她的身世,他們家確實情況不好,在望西街開著一個小賣部,一家幾口人就靠這個小賣部維生,情況十分捉襟見肘。
伍明緯很快給了田妮嬌父母一筆錢,讓他們把這個小賣部擴建成超市,還讓田妮嬌給他當家政,幫他收拾屋子,算是幫她找事做,省得她又去KTV裡當公主,被人逼吸毒。
田妮嬌廚藝很好,很勤快,因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她話也多,在晚餐的餐桌上一直關心伍明緯。
“緯爺,你陽台上曬著的那套警服上的扣子都要掉了,我都幫你全部重新縫了。”
“你屋裡那燈泡不亮,有時候你熬夜寫報告,眼睛會寫廢的,你也沒說抽個時間換,早上我讓我爸上樓來換了。”
“對了,我給你燉的湯喝了嗎?熬夜會缺水,你多喝補湯啊。”
伍明緯左耳進,右耳出,埋頭扒飯,根本不做一絲回應。
溫琰就跟他們一起坐在逼仄的客廳裡,就著一張小方桌,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真的很像女朋友在關心男朋友。
田妮嬌身材好,年紀小,很會化妝,嘴也甜,跟學生時代纏在伍明緯身邊那些明豔掛的女生類型一樣。
伍明緯喜歡她不稀奇。
熱帶氣候裡,她穿一件吊帶小背心,下身一條熱褲,前凸後翹,酥.胸翹臀全都露出來了。
溫琰想,伍明緯在這邊境小城的日子過得其實也不錯。
她慢條斯理的扒著飯,胃口一點都不好。
伍明緯沉默夾菜,一直沒說話。
田妮嬌說多了,嘴乾了,自己盛湯喝。
過了會兒,飯吃完了,田妮嬌收拾完廚房,出來問伍明緯:“緯爺,你要去我們家睡嗎?今晚還是我在這兒陪溫醫生吧。她傷口剛縫完,今天又出去了,說不定會破傷風,我留在這兒盯著她行了。”
伍明緯躺在小客廳的竹沙發上看電視,懶懶道:“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睡這沙發。”
田妮嬌不高興,抱怨道:“你們孤男寡女的呆在一個小屋子,等會兒說不定那啥……”
“讓你走。”伍明緯眼神一冷,從仰月唇邊吐出三個字,臉色黑得不像話。
“好吧。”田妮嬌無奈,隻能點頭答應了。
*
田妮嬌走後,熱夏的屋子安靜得不像話,酷似能把人清淺的呼吸聲都能聽清似的。
溫琰呆在臥室裡,把論文寫到深夜,就合上電腦準備睡覺。
公寓裡隻有一個浴室,她得走出來洗漱,可是她腿又有些不方便,硬著頭皮,杵著拐棍走出來,客廳裡燈光有些暗,她沒看清,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躺沙發上看電視的伍明緯見狀後,掐滅了煙,迎上來扶她,他伸手掐住她的腰。
熟悉又陌生的鉗製感傳來,溫琰瞬間覺得臉燒得慌。
“你在房間裡躺著就行了,我給你打水來。”男人的唇探在她耳邊說話,噴灑的鼻息牽動溫琰的發絲。
適才,田妮嬌走後,在夜闌人靜的陌生邊境小城,溫琰仔細的想了想,她跟伍明緯有多久沒見了,是三年零一百五十六天。
上一次見麵,是溫琰跟他分手,然後溫琰刪掉他的聯係方式。
溫琰後來刻意不去聽他的消息,她以為他還是沉浸在燈紅酒綠裡,日日夜夜的縱情聲色;沒想到他在西南邊境小城上班,白天跟窮凶極惡的匪徒對峙,晚上獨自住這樣又小又舊的公寓。
溫琰好奇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麻煩你了。”溫琰客氣的說,打算撿起自己的拐棍,回到房間去,結果站在她身邊的他長臂一揮,拾起她的腰,極有力的將她撈起,打橫抱起來,將她送到床上。
男人俯身放她輕盈的身體落床墊的這一瞬,溫琰的臉燒得更厲害。
為他生出的灼燙感溢滿全身。
“等著。”他的仰月唇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耳廓,像是吻了她。
空氣裡瞬間生出一股曖昧躁動的氛圍,溫琰想打破這股黏膩,於是故意問:“你女朋友田妮嬌怎麼走了?”
伍明緯悶聲糾正:“她不是我女朋友。”
漆黑眼眸瞄上女人清麗的臉,以前他覺得她乖軟,五官是奶柔掛的,他見了隻想不走心的隨便逗弄。
記憶裡的溫琰,是個連話都不會說得大聲的女生,穿在身上的校服裙子永遠連個褶子都沒有,作業本翻開來,像是打印的標準答案。
現在再看往昔那個乖乖女,完全不一樣了。
伍明緯也沒想到溫琰步入社會後,會變成一個如此清豔芳麗的人,五官變得很濃,那雙剪水雙瞳透亮,蕩漾著似水柔情,苗條身段上隻有兩個地方有肉,屬實是盤條靚順。
他在這燥熱的夜裡這麼凝著她,喉頭就會一滯。
怪不得那晚在山路上,那三個悍匪會對她起歹意。
想到鐘異白日裡提起過的,那晚在山路上被搶的事會讓她產生心理陰影,伍明緯輕聲告訴她:“還在想你那晚的事嗎?他們在山上欺負你。”
“沒想了。”溫琰回答。
其實本來是覺得很可怕的,但是伍明緯來了,並且在當晚就連夜把那三個歹徒抓到了,溫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