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嬌才二十一歲,當然會被又帥又撩的他給迷得七葷八素。
在心裡想了很久後,溫琰就把田妮嬌的朋友圈給屏蔽了,一開始,其實她隻是想知道伍明緯去邊境上抓毒販,平安回歸沒有。
後來,天天去蹲田妮嬌發他的動態,倒還養成了習慣似的,不去看更新,就渾身不舒服。
但是她手機裡有兩張照片她還是那麼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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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月後,北城的夏天來到尾聲,溫琰在急診待班,有人來看手,因為跟歹徒當街搏鬥,被歹徒手持砍刀砍傷。
傷口太大,要進行緊急縫合,
病患是個年輕男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乏力,坐在急診的病床上。
溫琰拉開布簾,見情況緊急,忙不迭的先對傷口進行緊急的消毒處理,然後再準備幫他縫針,他說話了。
他用亮裡帶著磁的聲音,淡漠要求:“換一個醫生來。”
溫琰聽到他說話,才抬起頭,瞧見了那張骨骼感超強的臉。
那五官深邃的銳度能直接抵達她的心田,深深的跟那裡鐫刻的烙印一起契合。
站在他身邊,送他來看診的男警察林霄不明所以的問:“伍隊,怎麼了?就讓這個女醫生給你縫傷不行嗎?”
“她縫不好。”伍明緯低聲說。
她特彆膽小,見到他受這麼重的傷,會被嚇死,以前上高中,他跟校外幾個混混打架,受了點皮外傷,她都哭得像一枝梨花帶雨壓海棠,怪了他一整個月,讓他以後彆再那樣受傷了,她真的會哭很久。
“我能縫好。”如今,自認已經是個優秀醫生的溫琰咬牙說。
“對啊,現在急診就隻有她一個外科醫生,伍隊,沒得挑。快縫吧,等會兒真的要失血過多而暈厥了。”林霄。
溫琰於是拿鑷子先把伍明緯手臂裡的玻璃渣撿出來,再用最快的速度縫合。
其實她很緊張,深怕伍明緯覺得她手藝不行,真的縫不好。
但是她是醫學院高材生,從大一開始閒著沒事,就在縫襪子,那時候,他有聚會,叫她出去陪他,她說她不去,要在宿舍練習縫襪子,明天教授要檢查的。
他聽完後,哂笑著,懶懶磁聲罵她:“溫琰,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我到底看上你哪點,居然願意當你男朋友。你不來,他們又笑我,你要怎麼補償我?周末到我公寓裡讓我使勁弄兩下,嗯?”
言辭內容是惡劣的,語調卻是帶著寵的。
現在,伍明緯懂了。她的襪子真的縫得好,身經百戰練出來的,才能把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傷口縫得密絲合縫的。
“好了。”哢噠一聲,溫琰剪斷了縫合線。
“謝謝醫生。”伍明緯簡短應謝,站起身,大步流星的邁步離開。
林霄納悶,怎麼坐也不坐一下就走,叫他:“伍隊,人醫生沒說你可以走啊。”
回頭來,林霄再問溫琰,“誒,醫生,他這種情況是可以走的嗎?”
溫琰搖頭,“他失血過多,最好留院掛水休息。”
林霄歎氣,“行,那我去追他。”
林霄去追人了,溫琰站在原地,思忖伍明緯不要她縫傷是什麼意思,嫌棄她?
*
北城市分局單位裡配的警車,大眾越野上,伍明緯坐在副駕,薄唇銜著根煙,黃金葉天葉,神情散漫,緩緩抽著。
林霄拉開駕駛座車門,上來勸他回醫院去掛水。
“伍隊,搞什麼呢?發什麼脾氣,那個女醫生怎麼惹到你了?”林霄搞不明白。
早上他們在這附近調查案子,沒想到遇到個突發狀況。
一個精神失常的男人當街耍刀,因為他老婆跟人跑了,他帶著兒子在街上要上演自殺。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阻礙交通,報警之後,當地轄區派出所派了刑警來,都是些在市區單位裡呆久了不敢正麵杠的小角色,遲遲不敢奔上去奪走男人手裡的刀。
當時林霄跟伍明緯正好在對街的小吃店裡吃早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案子根本不該他們這種高級彆的人管。
伍明緯嫌對街鬨得慌,吵著他嗦粉了,撥開人群上去,二話不說,就奪男人的刀。
本來一下就製服了的,但是那個男人確實有點精神失常,拿著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當威脅,說誰要為難他,他就掐死那孩子。
伍明緯為了救孩子,才被他抓住刀砍傷了。
林霄瞧著他臉色有些發白,勸道:“要不我們換個醫院掛水?你說你,這種破事管它乾嘛,當時轄區的人都在。”
“沒時間了,走吧,去你們分局說事。”伍明緯把手肘搭到車窗邊,手裡夾著煙。
回味著適才碰見溫琰的場景,他也沒想到就近去一間醫院,能遇上她給他處理傷口。
以前他受傷了,她總會哭著給她處理傷口。那時候他覺得她很矯情,像兔子,忽然一下就紅了眼睛;又像奶貓,一會兒沒來由的就貼住他蹭。
現在,他受傷了,她居然沒哭。
他也沒仔細看,她眼睛當時紅不紅,反正沒為他掉眼淚就是了。
伍明緯現在想起來,怎麼溫琰沒為他哭,他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還是他媽那種巨空虛的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