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北城秋天夜裡刮過幾道冷風。涼意撲麵而來。
伍明緯拉開後車座的車門,拿起放在車座上的一件黑色拉鏈運動衣外套,遞給溫琰。“穿上。”
溫琰不接,軟聲拒絕:“不用了。”
伍明緯隻好動手給她穿上,口氣蠻橫道:“羞什麼,好像沒穿過我外套似的。”
溫琰本就發燒的耳朵燒得更厲害了。
不止外套,體恤,襯衫,球衣,她什麼都穿過,有幾次,還專門投其所好的,穿著他的衣服跟他做。
穿男人的衣服,跟男人親熱是一種曖昧到極致的情調。
伍明緯興奮得停不下來,眸底一直染著濃重的欲色,瘦突喉頭滾動,一邊弄她,一邊用痞氣薄唇吮咬她跟現在這樣相同發熱的耳朵,壞得不行的說:“琰琰,你好會勾引老子。”
溫琰揮散那緋色的令人感到羞恥記憶的這瞬,那件薄棉外套已經被男人披到她身上了。
爾後,並沒有什麼躁動的氛圍產生。
因為他們早就分手了。
伍明緯合上車門,利落的上車,點燃引擎,送溫琰回醫院去。
“我那個病人,她有心臟病。不能那樣扔下她不管。”臨走,溫琰還在擔心那個跟著一群流氓廝混的小太妹。
“我叫了兩個警察送她回醫院去了。”伍明緯回答,“她那個男朋友被抓走了,手機他稍後也會賠你的。以後,你一個人彆管這些事,有什麼麻煩情況,先跟醫院說,彆那麼傻。”
*
語畢,他將車開到她的醫院裡,問溫琰住哪裡。
溫琰指了指她跟吳盈雲住的宿舍樓。
伍明緯將她送過去,路上,手機不停的響,都是北城市分局跟棉石縣邊境派處所的人在找他,說一些查案的正經事。
溫琰坐在車上,他沒怎麼提關鍵案情,一是為了避嫌,二是怕嚇著她。
黑色庫裡南停到協力醫院的宿舍樓下,溫琰跟男人道謝:“謝謝。”
伍明緯沒回應,擦燃火機,點了根煙,銜在嘴裡,等溫琰下車。
“我上樓去了。”溫琰想即時把她身上套著的沾染了他這個人身上那股獨特味道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彆脫了,到了宿舍裡扔垃圾桶就行。不要了。”伍明緯卻懶痞示意。
“……哦。”溫琰說。嗓音悶悶的,帶著委屈。
伍明緯領悟到了,嘴角銜著的煙抖了一下,是想說話,但是長脖頸上粗喉結滾動幾下,也沒有發出來聲來。
他有一股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的無奈感。
她身上被人潑酒了,北城秋天的晝夜溫差很大,他怕她感冒,或者害羞,就給她穿他的外套。
要下車了,她要脫下來還給他,他的意思是想她穿著到宿舍,換她自己的衣服,免得在微涼的秋夜裡著涼,所以才說不要了。
現在真的出口說了不要,又好像他在嫌棄她似的。
就挺複雜的,他乾脆什麼都不說。
今晚他在那家夜店見線人,她不知道,以為他在那裡花天酒地,跟過去一樣。
其實他早就沒過那種日子了。現在的他是一個警察。
伍明緯的仰月唇鬆垮的銜著煙,最後深深吸煙霧進喉管裡,順過那口氣,什麼都沒說。
“我先上去了。”溫琰跟他告彆。
“嗯。”男人隻嗯了一聲,像是不耐煩。
溫琰速速下了車,走進宿舍樓。
宿舍樓一共有五樓,她跟吳盈雲住五樓,沒有電梯,是老房子,要慢慢爬。
一樓二樓住的是男住院醫生,有時候見她們五樓的女醫生路過,總要插科打諢的逗她們幾句。
見到溫琰走進來,披了件男款外套,幾個在樓道裡閒晃的男醫生說:“喲,溫醫生,今天居然坐勞斯萊斯回來,這是傍到大款了啊。怪不得平時院裡我們追你,你都不答應。原來你喜歡有錢男人啊。”
這人嗓門有點兒大,說的話讓伍明緯聽見了。
溫琰沒理,徑直朝樓梯走。
這人又說:“今天你們五樓曬的內衣掉到我們陽台上了,是不是你的?薄荷綠的,衣架上掛了一整套,蕾絲繡花的。”
溫琰當沒聽到,都習以為常了,學醫的男生都挺葷腥不忌的,在醫學院就開始研究女性身體部位了,平時總能找由頭調戲住在樓頂的漂亮女醫生。
在車上坐著沒走的伍明緯聽見了,眉頭一皺,臉色一冷,把嘴角沒抽完的煙摁熄了,立刻拿起手機,給孟渡發消息,吩咐孟渡做事。
孟渡立刻回複:【好,找到合適的房子就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