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劇情,電視劇裡有,隻江南不知道會發生在今天。
電視劇嘛,總是會突如其來出現一些問題,然後主角解決麻煩,推進劇情發展。
比如現在,原本周家這事兒隻要程登臨將羽絨服送去,就算完全了結了,但以程怡心為主角的電視劇,怎麼能讓除女主以外的人出麵解決問題呢?
所以程登臨購買的衣服理所應當不能成功送出去。
這頭,江南在回憶劇情加看戲,那頭,程登臨已經將雞毛撣子拿在手裡,準備抽程皓,但被程母攔住了。
“皓皓拆包裹的時候我在場,是我同意了的,百貨商場裡的衣服還能試穿呢,我就讓笑笑試試,誰知道能出意外,你要怪就怪我,彆拿孩子撒氣!”
程登臨舉著雞毛撣子,無奈道,“媽,您彆添亂了。”
程皓被他奶奶護著左閃右避,動作間看到親媽在偷笑,抽空狠狠瞪了他.媽一眼,又讓他爸看見了。
程登臨更覺程皓性子頑劣,一次次闖大禍不說,竟然連親媽都不尊重,不趁年紀小給他掰正過來,長大了還得了,於是出手更快更重了。
另外還隱含著隱秘的小心思,如果妻子能看到他維護她,是不是能心軟一些,就不提離婚了。
動靜鬨得這麼大,程怡心不能裝聽不見,開門出來和她媽一起擋在程皓麵前,眼圈紅紅地看著她哥,“哥,衣服是笑笑弄壞的,你打皓皓做什麼?”
說著,讓陸笑笑道歉又拿出錢,說她來賠。
程登臨當然不會要她的錢。
程怡心就越過程登臨的身子,看向江南,“嫂子,衣服是三十幾塊來著,我忘了……”
嘖,江南咂舌,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給她下眼藥的機會。
不過,這回的錢她真沾不上手,於是含糊道,“留著給買衣服的人吧。”人家估計也不會收。
因為幫忙解決這事兒的是女主的追求者之一,女神需要,當然萬死不辭,談錢就庸俗了。
“媽,幾點了,還不吃飯?”江南問。
程母也顧不得白天跟江南的矛盾了,順著梯子就下,“對對對,該吃飯了。”一邊招呼孩子們洗手、遠離“戰場”,一邊去廚房端菜。
程皓搓著被他爸抽到的手臂,乖乖跟他奶奶去了,難得轉頭給了江南一個好臉。
江南可不稀罕,無聊盯著給陸笑笑脫羽絨服的程怡心母女看。
陸笑笑掛著淚痕的笑臉上帶著竊喜,看來真的很喜歡這件新衣服,根本不懂大人的困境和愁難。
江南等程母把飯菜擺好,端了自己那份回屋吃。
否則,除了三個孩子,其他人對著她可能都吃不下。
我可真是個好人呐!
江南自我讚歎道。
程登臨確實不知道眼下該如何麵對妻子,囫圇塞了兩碗飯,就借口要打電話聯係同學買衣服,就出門去了。
電話那頭,滬市的同學得知衣服剛到就弄壞了也很驚訝,答應再去看看,但讓程登臨不要抱太大希望。
程登臨自己也清楚,感謝再三掛了電話。
電話打完,程登臨卻不願回家,迷茫地在家屬區晃蕩。
妻子真的想跟他離婚,程登臨嚇到了,但又想不通。
因為他心裡有人,所以不愛他了?
可是他跟瞿思君真的沒有越軌,而且瞿思君也成家了,他們就像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根本沒可能了,妻子到底在介意什麼,他不理解。
程登臨不知道的是,江南話裡的不愛他,是指她自己,而不是原主,單憑他是另一個“江南”的丈夫這個身份,即使他是世上最好最完美的男人,江南也不可能會愛上他。
再說前兩年,妻子心甘情願和他一起幫襯小妹的事,他一直覺得對不住妻子,可妻子能體諒他,還會反過來安慰他:等小妹再婚就好了。
現在小妹雖然沒結婚,但考上了大學,要去外地上學了,年前他們還互相調侃“勝利在望”,怎麼突然就因為這個鬨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程登臨一圈又一圈地徘徊,直到夜深了,家家戶戶開始熄燈,才慢慢往回走。
到了臥室門口,又想逃避,不敢進屋。
江南完成了今日的學習計劃正在泡腳,聽見他的腳步聲,直接喊他進去。
見人頹然地坐在程皓的小床上不說話,不耐煩他這副優柔寡斷的模樣,反問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離了正好去找你的心上人,不好嗎?”
省得人到中年才再婚,浪費那麼多年時間。
電視劇裡,因為程登臨的“決絕”,瞿思君賭氣在單位領導的介紹下,跟一個同事結婚了,婚後生了個女孩兒,不過離婚也快,因為那個男人家暴,離婚官司鬨得很大。
如果程登臨現在能出現在瞿思君麵前,將她們母女帶走,那他在瞿思君心中跟救世主也沒兩樣了。
而且女主說瞿思君是她心目中唯一的大嫂,正好讓女主提前感受感受,在她未發達前,她的唯一大嫂能“好”到什麼程度……
江南光想想這對小資情調十足的精致利己主義姑嫂碰撞的場麵,就覺得高興。
可惜,有人不開心。
“胡說什麼呢!”
程登臨很不喜歡妻子的輕佻口吻,不止侮辱了他和瞿思君的人格,也侮辱了他們的純粹的感情。
江南哼笑一聲,齷齪包裹上情調,就變得高尚了嗎?
彆惡心人了。
她冷下來臉道,“程登臨,你彆以為我說舉報是開玩笑,我真的做得出來。”
“我還是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麼?”程登臨煩躁抓了抓頭發,把他在路上能想到的都跟江南解釋了一遍。
可江南無動於衷。
他隻能無能狂怒,“程皓呢?皓皓怎麼辦?你要讓他成為一個沒媽的孩子嗎?還有我,我去單位開介紹信,人家問我為什麼離婚,我怎麼說?彆人隻會認為我拋棄了不能生育的老婆!”
江南平靜地看著他,“程皓我會定期付撫養費,有空就來看他。離婚理由,隻要不損害到我的名譽和利益,隨你怎麼對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