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煙花一樣絢爛的離開(已完結)……(2 / 2)

“嘀~~嘀~~”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路邊突然響起一串震破鼓膜的車鳴。

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她依舊自顧自的走著。

回去的途中必經一處尚未開發的工地。當她纖瘦的身軀沉入這片黑暗時,她清楚的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張的心臟旋即吊了起來,她同時撒開了花的往前走。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她嚇得拔腿奔跑起來。不料,身後的人也跟著跑了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

她腳下一軟,一個踉蹌;絆到一塊石頭,讓她重重栽到蓄滿積水的坑裡。

“是我,擔心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就追了過來。不料在後麵怎麼叫你都沒反應。”飛快的上前一步,他攙起跌入水坑的她,帶著調侃的語氣道:“真沒發現,你的長跑還挺厲害的。”

“誰讓你不聲不響的像個幽靈。”她嬌嗔的抱怨。

自此之後,她的態度忽然明朗許多,也積極的接受了他的求婚。兩人說好過倆月領結婚證,擺婚宴。

同意結婚的第一天,在他軟磨硬泡下,她帶著自己為數不多卻各個精致的家當,乘著他的車子來到他的宅邸。

他的宅邸很大,裝飾也很漂亮,所用材料皆是精品。一時間,她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看的眼花繚亂。

她喜歡低調,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生活,便堅持不讓他上、下班接送。對此,他也樂意接受。

晚飯後,他去洗澡。

途徑二樓書房,聽到裡麵傳出一陣極為密集的“嘀~嘀~”聲。出於天生的好奇,她不受控製的走了進來。

他的手提開著,上麵顯示一個對話框。

“原來是有人找他。”她自言自語的看了一圈,準備離開時,那些“嘀~嘀~”的聲甚更加密集。於是,按耐不住的她有些心虛的握著鼠標,滾動按鈕,自下往上的看了下去。

未婚妻(2010-07-0622:13):“該回來了吧?”

未婚妻(2010-07-0622:12):“~鬼臉~讓我猜猜,你們現在一定在翻雲覆雨。哈哈~”

未婚妻(2010-07-0622:11):“回來了嗎?怎麼不說話?說話呀~”

未婚妻(2010-07-0622:10):“把她拿到手就開始冷落我這個正牌未婚妻啦?你不會真的對她產生感情了吧?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和你打這個賭。”

未婚妻(2010-07-0622:09):“哎~真沒你們這麼快就同居了。~哈~瞧瞧,意誌再堅定的牛人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她有多堅貞呢?現在看來,還是沒能逃過你的五指山。”

未婚妻(2010-07-0621:35):“好的,親愛的,7878。”

騎士(2010-07-0621:34):“我安排的那麼妥當,怎麼會呢?好了,我先去洗個澡,回來再聊~”

未婚妻(2010-07-0621:32):“要是被爸媽知道你貪玩,肯定要家教伺候了。有時候”階級“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尤其是婚姻。”

騎士(2010-07-0621:34):“他們沒怎麼聊。我隻是帶她去家裡坐了一會兒,剛巧碰上爸媽。再說了,婚姻需要門當戶對,她那種出身,又被人甩過,玩玩倒是很不錯。”

未婚妻(2010-07-0621:32):“爸媽怎麼說呀?”

騎士(2010-07-0621:31):“當然了,做戲要做全套嘛~鬼臉~”

未婚妻(2010-07-0621:30):“好~你帶她見了爸媽?”

騎士(2010-07-0621:27):“好久沒見到老婆大人了,老婆晚上好~一束玫瑰~”

“……”

事實的真相讓她眼前一黑,濃濃的羞辱感侵入四肢百骸。怎麼說她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深呼三口氣後,她有些踉蹌的走出書房,回到臥室,平靜的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時光依舊冷漠的從指間劃過。

她除了認真做好每天的工作外,還參加了一個知名出版社的征稿大賽。每天下了班,和他吃過飯,她便精神飽滿的投身寫作生涯。

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公司的領導對她越來越重視,兩個月後的作品初審她也順利晉級。

一切,沿著計劃好的軌道有條不紊的進行者。

這樣的同居生活直到有一天,兩人像往常一樣吃過飯,他握住她的手,“我們明天上午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吧。”

抬眸,她輕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現在這樣不是蠻好的?”

“不好。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巴不得現在就和你結婚。”

聊天的記錄宛若重現,她的眸子閃了閃,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輕輕頷首,“好吧,那就明天上午去。”那件事情,他不說,她也不問。

兩個月後,她的作品紅遍網絡,完結的實體書定在她結婚那天全麵上市。

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麼選擇和她結婚?她隻知道,讓她隱忍那個黑暗真相的信念,就是要不惜一切的報複他的欺騙和---那種帶著優越感的吝嗇施舍。反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買單,他也一樣。

其實她並不介意他和她確定關係後還拈花惹草。她知道這個社會的誘惑很大,沒有誰能一輩子隻忠於誰。但她有個底線---你可以這麼做,但彆讓我知道。

但那次的聊天記錄和前兩天的確診消息,讓重新堅定了那個信念。反正,她也到了胃癌晚期,活不了幾天。

那是年少時落下的病根。因為家境貧窮,父母竭儘所能的賺取家用,還是沒能避免忍饑挨餓的生活。後來讀了書,為減輕家庭負擔,她勤工儉學,經常一天一餐。這種極不正常的飲食現象,直到她畢業後才開始好轉。

她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

他並沒察覺到她的異常,依舊如往常一樣籌備著他們定於11年1月1號在XX大酒店舉行的婚禮。而她,在婚禮舉行的前一周,已將自己賬戶的所有財產如數轉給父母,期望這樣能給辛苦一生的父母帶來一絲補償。

在他父母的翹首以待下,婚宴的日子如期來臨。

1月,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那天傍晚,天空飄著五十年不遇的鵝毛大雪,給這繁華都市披上一層耀眼的銀裝。

酒店禮堂內,婚禮正在舉行。

作為新娘,她誰都沒邀請。隻在婚前的幾個小時裡給身在外地的父母打了電話,又給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發了告彆郵件。

雖然對兒媳婦此舉非常不滿,但看在場合的份上,地位不凡的公公婆婆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濃情四溢的儀式完畢,婚宴開始。

由於她的作品突然躥紅,部分和她聊過的有心讀者扒出了她結婚的消息,大夥兒一起聯名找了過來。這讓她顏麵大增,驚喜不已。

安排好臨時來的讀者,作為新娘新郎的他們,挨個給在座的各位敬了酒。回到座位上,她說身體不適,先回房休息,他也沒太在意,頷首同意。

許久,不見她下來,他便讓人去給她送些吃的。

幾分鐘後,滿臉惶恐的服務員帶來一個震驚全場的消息---新娘死了。

當晚,窗外煙花絢爛。

身著潔白婚紗的她眷戀的看著五彩繽紛的世界,勾著一絲冷笑,用一把鋒利的工具刀,結束了自己年僅27歲的生命。

前來送餐的服務員敲了許久的門,發現沒回應頓覺異常,便找來值班經理,一起破門入室,才發現了血泊中的她。

隨後,驚魂未定的工作人員報了警。

在她的右手中,前來處理的乾警發現了她死死握著的一紙遺書---“像煙花一樣,絢爛的離開!”

潔白的婚紗被她的血液染紅。

遠遠望去,那些斑駁的紅點,就如一片盛開的、妖豔的、絢爛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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