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服務 “上將啊?”容靡意外道,“……(1 / 2)

人類離開自己的星係,是在冰蝶族的突襲之下狼狽“出逃”的。

那是一場沒有人預想過的突襲。

空間蟲洞忽然在首都星防禦區內出現。

大量冰蝶入侵,襲擊了首都星。

人類與冰蝶族已經僵持上百年。

前方戰區戰火不斷,冰蝶族將人類星域四麵包圍,意圖入侵星域內。人類從最開始的被動防守,到慢慢摸索冰蝶族的習性、弱點,到不時進入冰蝶族領地,擊殺那些會指揮低等冰蝶族、為人類帶來更大威脅的高級冰蝶。

長達數百年的博弈終,冰蝶族的實力終究被一步步削弱,而人類也付出了代價。

大量的戰鬥導致對治療師的需求上升,超負荷的工作使得治療師們的死亡率提升。

星域內治療師越來越稀少,而各類供給星艦機甲的能源儲備也將預計在百年內出現短缺現象。

這是一場持久的博弈,原本還未行到決勝局。

然而冰蝶族對首都星的突襲將一切平衡打破。

這場毫無征兆的襲擊讓首都星居民死傷慘重。

原本應該開啟的所有空間突破報警措施在當天全部失效。

聯邦政府功能區徹底損毀,大量高層人員襲擊中死亡,聯邦軍部總部也在此列,統一指揮調度因此一度陷入混亂。

當聯邦軍部、各星球警衛隊都還在關注、聲援首都星時,數顆重要資源星陸續在幾天中受到襲擊。

緊接著,九顆居住星球也一個接一個的遭到襲擊。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蟲洞在短時間內出現。

以人類對冰蝶的了解,隻有亞蝶能夠打開蟲洞。而因為開啟蟲洞耗費的能量巨大,每隻亞蝶連續開啟兩次蟲洞之間的間隔以月、甚至以年計算,而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連續開啟。

而追蹤、誅殺亞蝶也是各軍團的重要任務之一。人類星域周邊雖然有亞蝶威脅,但按照軍部記錄,在圍剿之下,它們的數目隻有五隻左右,且已被軍部重創、正在逃竄。

這些連續出現的蟲洞、大量沿著蟲洞進攻的冰蝶們,本不該出現。

但它出現了。

緊隨而來的是大量能源流失,機甲星艦製造工廠被毀,星網通訊基站切斷,無數戰士與普通居民喪命。

與此同時,戰區軍團深陷前線戰火中,難以回援。

在這場蟲洞偷襲開始以前,戰區就屢次受到襲擊。

人類戰鬥力最強、最被冰蝶忌憚的主艦斯爾文號在偷襲前一個月發生的戰區激戰中墜毀,軍團力量損失慘重。

更麻煩的是,在混亂局麵中,因為缺乏管製,原本一直隻能在地下偷偷活動的冰蝶共生會成員開始大肆宣傳與冰蝶共存的思想,表示他們的首領早就與冰蝶的統領亞蝶達成協議,亞蝶們同意隻要人類滿足它們的要求,就允許人類享受一部分星域居住權。

不少反對冰蝶共生會的星球主理人被襲擊身亡,有些民眾漸漸被協會洗腦,簽署協會文件。

一些尚有餘力的星球最終起飛星艦,儘可能多地帶上那些對冰蝶憎惡、恐懼、感到無比憤怒的居民,與所有能帶的資源撤離。

那是一個十分混亂的時代,人類從此失去了資源星,失去了許許多多重要的、有關曆史、有關文化、有關科技的資料,以及相關的技藝。治療師這一特殊群體也是在出逃時消失的。

當人類艦隊擺脫冰蝶包圍、尋找到短暫的落腳點時,人類艦隊上的治療師已經寥寥無幾,年齡都在一百歲以上。以防以後沒有新生的治療師出現,他們開啟了“人造治療師”的研究項目。

項目成功兩百年後,容靡成為了人造治療師中的一員。

儘管容靡十分討厭“人造治療師”項目,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項目的重要性。

如果沒有“人造治療師”的出現,宇宙輻射和與冰蝶戰鬥造成的精神域汙染就無法被去除,人類將失去與冰蝶一戰的能力。

容靡也感到幸運。

自己出生的年代雖然危機四伏,但人類已經習慣了星際遊牧生活,不再混亂茫然。

一部分艦隊已經越走越遠,嘗試尋找能夠長期定居的新星係。

而容靡所在的艦隊和其他幾支艦隊則還停留在原本的星域不遠處,他們在龐大的星艦上建立社區,開展新的研究,期待有一天新發明的武器、或者人類的身體進步,能夠讓他們回到舊日的家園。

他們的艦隊有一次層試圖靠近原本人類居住星係的外圍,想嘗試與那些和冰蝶“共享”星係的人類取得聯係,意圖在其中找到願意與他們聯合對付冰蝶的反抗者。

但他們發現星係中的人類已經變成冰蝶圈養的奴隸,沒有自由,也沒有能力反抗冰蝶。

在那一次短暫返回星域邊緣的旅途中。除了那些被用鐵鏈與精神鏈拴著的、遍體鱗傷的人類,容靡也看到了那顆星球。

那是一顆寬廣的、遼闊的星球。

與容靡所在的星艦不同……也與比賽荒星不同,人類的居住星球體積大了不少。

就算對於體型龐大的高等冰蝶,那顆星球也足夠它們生活。

容靡搖了搖頭,把星際遊牧時代的暗影拋在腦後,在星網上搜索信息。

他先搜索了這個時代加入軍團的方法,意識到不久以後就是一年一度的軍部統一考核,於是存下頁麵,打算更深一步了解各軍團信息後填報誌願參加。

而後又隨手搜了搜冰蝶共存會。

這種組織向來十分隱秘。他們從來不頂著這個寓意明顯的名號活動,隱藏在聯邦各個產業鏈裡,還有不少分會,直到星際遊牧時代,也沒有將他們的所有信息全部挖掘清楚。

不過容靡知道冰蝶共生會中,規模最大的兩個分會的徽章。

錯落排列圓點下橫向排列頂角連接的等邊三角形,象征星空下的蝶翅。

以及交錯長劍上方倒扣的U型,象征被封存的戰爭。

他隨手畫了兩枚徽章的圖案示意,在星網上搜索,毫不意外地沒能太多有用的信息,還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因為精神力消耗太大,和潛意識中對陸繹的信任,隱約聽見敲門聲時,都沒有清醒。

容靡翻了個身,用被子蒙著臉繼續睡。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在扒拉他的被子。

容靡正在做夢。

和他同住一個艙室的舍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叮叮咣咣的裝他那些實驗用的改進機甲模型,還一直抽風扒拉他,要把他叫起來一起做手工。

“……彆動。我好不容易倒休……”

容靡一隻胳膊伸出被子,胡亂揮了揮手,想要把損友打發走。臉上卻忽然貼上了一個什麼溫熱、富有彈性的東西,緊接著,又好像有一坨毛茸茸在拱他的脖子。

容靡:“……”

容靡:什麼東西……觸感這麼好?!

在毛茸茸攻勢下,他終於睜開了眼。

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狼臉。

狼的臉,放多大都是那麼的可愛!

可愛銀狼已經跳到了他的休息床上,前肢微彎,搭在容靡臉側。它把推了半天容靡,都沒得到反應,乾脆整隻狼鑽進去用頭拱。

容靡:“!!”

好可愛的銀狼!

半睡半醒間,他沒有多想,下意識撈過臉邊上的狼爪,摩挲著爪子上的茸毛,還親了爪墊一口。

容靡的唇很軟。

銀狼嗷嗚一聲,渾身炸了毛。

它發出一聲譴責的叫聲,迅速抽回狼爪,轉身下床,期間還用毛絨絨的尾巴憤怒地掃了容靡脖子一下。

動作氣勢洶洶,就是好像根本沒使勁。

不疼。

還有點癢。

容靡徹底醒了。

他坐起身,看見休息艙的艙門開了一條縫隙,小隻的銀狼正從那條縫隙中擠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