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春刷地就紅了臉,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徐美珍體貼地當做沒聽到,坐下後,拿起筷子道,“都快吃吧,不然待會麵要坨了。”
話音剛落,楊望秋立馬不顧形象地“哧溜”起來,隻有楊守春僵著身子,但他肚子又叫了一聲後,隻好低頭吃了起來。
“好吃!”楊望秋很快吃完一碗麵條,還要加,“麵好吃,土豆絲也好吃。奶奶,她比你做飯好吃多了,我第一次吃……哎呀,奶奶你怎麼又打我?”
“什麼她?沒禮貌,要喊阿姨。”姚虹以前沒那麼暴躁,直到三個孫子越來越大,她的脾氣才漸長。
楊望秋抱著碗,往大哥邊上躲去。
姚虹瞪了小孫子一眼,警告他彆再多話,再去看兒媳,“美珍啊,你這麵條,怎麼煮的,我煮的不是爛了點,就是太硬?”
“看好火候就行。”徐美珍笑著道,“媽要想學,以後我做飯,您在一旁看著,我來教您。”
“好啊。”姚虹一直廚藝不好,以前沒空學,也沒地方學。現在家裡有人教,她挺願意學的。
徐美珍在罐頭廠的臨時工,並不打算辭了。
這年代,就算是個臨時工,那也很難找到。她又不能開門做生意,也不想天天待在家裡,去上班打發點時間,多認識一些人也好。
等她上班後,飯還是要婆婆來做,所以還是教會婆婆比較好。
而姚虹,也沒想讓徐美珍一直做飯。她又不是林婉那種刻薄的人,天天壓著兒媳做這做那。
既然兒媳願意教,她就願意學。
楊家這裡吃好了,對門的秋茵和兒子也剛吃完。
“你彆動。”秋茵按住兒子的手,不讓他洗碗,“你坐著就好,這是女人的事,你一個男人彆動手。”
說著,她麻利地收拾碗筷,洗乾淨後再回來感歎,“真沒想到,徐美珍能有這個本事,她炒的這個鹵子,是我吃過最好的。”
孫亮點頭附和,剔牙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些遺憾。
媒婆來介紹的時候,也問過他願不願意,但聽說徐美珍隻是個臨時工,還帶個七歲女兒,他立馬回絕了。
後來看到徐美珍上門,孫亮眼睛都看直了,那麼漂亮的女人,整個鋼鐵廠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原以為徐美珍是個花架子,沒想到做飯也那麼好吃。如果早知道徐美珍那麼好看,他倒是願意娶徐美珍。
“不過她做飯再好,我也不會願意要這種兒媳婦。”秋茵撇撇嘴,“徐美珍長成那樣,楊立廉又時常不在家,我可不信她能守得住。咱們家可是三代貧農,你要娶,就得娶黃花閨女。”
儘管兒子三十歲了,但他是三級技工,帶他的師傅說,年底可能會升四級,前途不可限量呢。
想到這裡,秋茵得意地笑了下,“小亮,我和你說,今天我又去找了媒婆一趟,她說襪子廠有個姑娘可漂亮了,媽給你安排好了,明天去見見?”
“都行,你決定就好。”孫亮現在聽到漂亮,想到的都是徐美珍,心裡空空的,起身道,“我出去轉轉。”
“天都黑了,你還出去乾嘛?”秋茵嘖了一聲,塞了個手電筒過去,“早點回來,你不在家,媽不安心。”
“知道嘍。”
孫亮不耐煩地接過手電筒,出了前院後,停在許家門口看了會,再轉到一個廢舊的土房子裡。
沒過多久,於荷花跟了過來。
她剛到,孫亮就急不可耐地扒她的衣服,“荷花姐,你怎麼才來,我都想死你了。”
“哎呀,你怎麼那麼猴急?”於荷花嬌羞地推了推孫亮,兩個人很快纏在一起。
月黑風高,四周連個路燈都沒有,隻有壓抑克製的喘息聲。
三分鐘後,孫亮趴在於荷花身上大口喘氣,抱著於荷花乾巴巴的身子,心裡想的都是徐美珍,頓時索然無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頭繩,語氣敷衍,“這個送你。”
於荷花摸了摸,不太滿意,“怎麼就這個,上回不是說好了,借我兩塊錢,我好給大寶二寶買筆?”
“你也知道,我工資都上交給我媽了,哪能有兩塊錢。你等我攢攢,攢夠了再給你哈。”孫亮現在完事了,更不想多說話。
於荷花不高興地推開孫亮,穿衣服道,“次次你都這樣說,我都跟你好兩年了,你卻一點不懂疼人。”
說完,她理了理頭發就要走。
孫亮單身三十年,早十年也多人給他說親,但他和他媽的眼光高,希望女方是城裡人,又要女方有正式工,還得長得好。挑挑揀揀幾年,孫亮就一直單著。
他一個大小夥子,身邊哥們都結婚,一個個和他說摟著老婆睡有多香,他聽得心癢癢的。正好於荷花老公常年不在家,兩個人眉來眼去,便勾搭上了。
“荷花姐,你彆走嘛。”孫亮休息了會,又來了興致,從後麵抱住於荷花,“下次,等下次我肯定給你帶兩塊錢。你也說了,咱們都好兩年,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討厭,你怎麼又動手動腳?”於荷花說要走,也是嚇唬嚇唬孫亮,她婆婆守著家裡的錢,一分都不肯給她。家裡兩個兒子馬上要開學,她也想給兒子們買點東西,不然也不會冒著那麼大風險,一直和孫亮好。
孫亮那一會兒的功夫,她脫衣服都嫌累。
兩個人又纏到一起,全然不知,附近多個迷路的人。
徐瑤是真沒想到,上個廁所,能聽到這種豔事。
大院裡沒有廁所,都得到外頭的公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