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穿越這種非科學的事情是一個奉行了科學規規矩矩活了好二十好幾年的人來說真的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穿越之後的態度有很多種,比如很興奮的,可以立刻投入到新的角色中。比如很擔憂的,害怕得惶惶終日。還有想薛啟之這樣的,一蹶不振完全抗拒接受事實而在潛意識之中有一種等死的衝動。
不像其他穿越人士,這位小哥完全沒有什麼“穿越時空”這種詞語的感念。如果你和他說這個他隻會迷茫的反問你“穿越時空?怎麼了?什麼東西?”
如果現在你在把“穿越”是什麼解釋給他聽的話,他會一摔手裡有的東西——或者他手裡什麼都沒有於是扇你一巴掌,然後再次爆粗話。
要是那樣的話,他說不定會打起精神來想辦法回去。現在這個家夥已經頹廢的準備等死了,——這稱之為絕望。
蜷縮在小巷子裡倒著的孩子沒有人搭理,乞丐這種東西真的是見多了,同情心也沒有那麼多可以散播了。
半閉著眼睛的薛啟之覺得好像聽到了雪花落下來的聲音,他現在才發覺到,他坐著的巷子裡有看不出原色了的積雪掃在一邊。
而現在又開始下雪了。
“好冷啊。”
寒冷讓他終於正視起了自己的處境。薄薄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身體絕對的發育不良不過感覺上看起來也有十幾歲了吧?隻是瘦了點……
這樣的狀況讓薛啟之再一次確定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伸手抓了抓緊衣服,薛啟之把雙手和在一起對著手掌嗬氣,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暖和一些。
“真是的,是不是應該感謝這樣的天氣,竟然讓我清醒過來了呢?”他一邊自語著低首看了看自己已經凍得變了色的手指,嘗試著彎了彎手指,指節處好像是被裹了厚厚的紗布一樣沒有辦法彎動,“看來已經凍僵了啊。”
看著已經進化成了豬蹄的手,薛啟之推揉著自己膝蓋,“一個大男人,總不能這樣就絕望了吧?”
薛啟之努力的爬了起來,從小巷子裡出去便發現,目所及處全是些和認知裡定義一樣且更有味道的古代建築。
地麵上鋪的是青石板而不是他熟悉的水泥路,因著腿腳不怎麼聽使喚,他隻好扶著牆壁以保證自己不要哆嗦著撲到街上。
巷子邊有一家酒樓,薛啟之扶著巴巴的走了去,躲在門邊瞧著酒樓大堂裡坐著的一群穿著長衫的女人,古代的裝扮,能一眼看出性彆卻是梳了在他認知裡男人的發式。
薛啟之絕不會呆到認為她們是前衛的流行中性美。
所以他張了張嘴,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好多女扮男裝的——”
“你這小乞兒說什麼胡話,堂堂女兒家怎麼可能作男裝打扮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