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因為這個被他認為折辱了他男人的尊嚴的裙子,是他日後會成為顧家的外商行裡成員的原因。
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情,現在薛啟之帶著“我想死”的想法,把拖在地上的裙擺給撈起來(= =)沉默的對著前麵不知名、疑是人妖且意圖將他也變成人妖的這位大哥去見了所謂的主管大人。
主管大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見了他們之後麵色嚴肅的翻開了一張像是早就預備好的紙,直白的對薛啟之說:“這張是剛拆人去辦好的身契,你若是想留下來做工有口飯吃,就簽了它。”
“……”
這位大嬸,你的暗示下的還真明白。薛啟之麵色不變地在心裡乾笑,看桌上展開的筆墨紙硯,有些猶豫。
挺想簽的,畢竟他目前不確定自己可以出了這裡保證自己還有飯吃,況且人家自己找上門來招工,感覺待遇貌似不太差。
隻是他長達十六年的讀書生涯裡,沒有學過語數外數理化政史地之後的技能,所以如果告訴他要拿毛筆,這個挑戰的難度係數有點高。
但是總是不能為了這種原因而丟了飯碗,所以他拿過了筆在角落上貌似應該是用來簽字的空白處填了自己的名字。
“薛啟之”三個字寫的還算端正,就是大了點又粗了點,不過對於一個第一次拿毛筆的人來說挺不錯了。
他自己這麼認為的。
放下筆又按了手印,就算是成了。
主管接過了賣身契,看了薛啟之那自以為還不錯的簽名,皺起眉頭。她見了薛啟之拿筆本以為他是個上過學的,不過看了他拿筆的姿勢又覺得不倫不類,現在見他寫的字,似是而非的缺筆少畫。這——
“你寫的這是名字?”看著正方的“字”應該不是草書。
“薛啟之,我的名字。”略斜一眼,他立刻就明白自己的簡化字被鄙視了。他越發有些相信自己可能是到了某個次元裡的,也可能是回到古代。
——哈哈,太瘋狂了。
心裡假笑的乾笑了三聲,薛啟之依舊以直視的目光直白的打量麵前這位大媽。可能是古代做工的要求不需要太高,她沒再說什麼受了賣身契又給了他一塊木牌。木牌的正麵是陽文的一個“顧”字。
“你跟著春暮去‘人宗房’,領了衣服,今天先不用乾活,春暮會告訴你怎麼做的。”主管大媽又簡短的說了一句,“把所有需要知道的弄清楚了,彆到時候上手犯了錯就拿不知道來推脫。”
薛啟之聽著有點愣愣的,他現在隻有一個感覺,自己其實是被不問意願就強行中獎了。莫名其妙的進來做工,被管吃管喝,就這樣被買了一輩子的勞動力。
原來古代的勞動力這麼低成本啊。
想著薛啟之接過了木牌,沒多說什麼。他邊上那名叫\春暮的對著麵前的主管行禮便招呼薛啟之離開。
在往“人宗房”的路上,春暮一路上保持著高頻率的語速向薛啟之解釋“顧家”這個龐大的宅子的構造。他的語速很快,但是不會讓人覺得急躁。反而有一種條理清晰又有效率的感覺。
他們最終停在一處門框邊掛了個不算大但是足夠醒目的木牌的屋外,木質的在邊上裱有鐵框的木牌,是陰文的三個繁體字。但是那讓薛啟之猜了又猜,就是沒看懂。不過他確定那是人宗房。
“顧府所有下人的名目都有統計在這裡,月錢用度之類也是在這裡確認才會批下去,由賬房指出。”春暮伸手示意他把木牌拿來,而走帶著牌子去找在房子裡看書的那個女人,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
春暮把她領了過來,對著她說起薛啟之:“他就是昨日小姐帶回來那個小鬼,樸主管確認過了,讓我領著來這裡等個冊子。”轉而又對薛啟之解釋:“她是顧家下人和工人名冊管理的胡炎。”
“人宗房一般管你們個人事宜,”胡炎看了他一眼之後,平淡的將他打量一遍之後同樣也是簡潔又乾練,薛啟之本以為她叫“胡言”應該比較話多的。
但是,這個女的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事部長”嗎?
= =總覺得,這裡的管理總覺得那麼好先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