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北並不說話,隻是目光涼涼的將薛啟之從頭到尾掃過一遍,而後對著他那身不倫不類的衣服表現出了些不滿。
而薛啟之本是在顧府身為下仆,此時卻不記得要屈身行禮問好——果然現代人真的是沒有這種想法的。
“春暮未成告訴過你不準近這裡?”聽到對方開口,這裡男女的聲音還是他映象裡感覺,女聲略高男聲略低,感覺這裡女人的聲音和職場中女強人的一般乾脆利落。而顧揚北的聲音略沉並不像這裡其他的女性那樣,乍聽上去就幾乎讓人忽略了性彆這個問題。
隻應她這一句問話,薛啟之張嘴忽然所有聲音都癟在嗓子眼裡擠不出來。
詞窮得連一個“我”字都說不出來。心裡一陣著急和惶恐,這樣的緊張之下他真的是思考問題的思路都混亂不堪。
“看來是個從進來時,就根本沒準備將規矩放在心上的。怎麼,是學不會,還是跟本就沒準備學?”顧揚北的語調壓低下去,薛啟之隱約猜想到顧揚北的言外之意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其實是蓄意混進來有所圖謀不軌嗎?
好吧,他不能清楚的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出身,他好像確實很多事打聽得太多讓人有露出馬腳的感覺,但是這都是他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原因好嗎?摔!
要是他實話實說誰保證這群是不是迷信的古代人會不會把他綁起來架在火堆上祭天啊!混蛋到了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可以混口飯吃結果又因為必要的對這裡的常識了解想要偽裝成正常人的緣故害得被老板懷疑,……要不要這麼坑爹啊!摔!
“小的……小的隻是……”雖然覺得很丟臉,但是薛啟之還是豁出去了丟掉了臉。他雖然是哭不出來,但是還是能夠努力瞪大眼睛讓眼眶變紅,做出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個詭異的,男人可以生孩子的世界裡麵,真的叫薛啟之覺得太陽穴亂跳。現在他這個樣子像一個正常“男人”了吧?
“三妹,你乾什麼嚇唬他!”
一聲清吒傳來,引得薛啟之與顧揚北的目光都挪了過去。來的這個人薛啟之認得,是之前聽總管說的,是顧家的二少爺顧媛西。
和那天在不知道是茶樓還是酒樓見到的人不一樣,這個二少爺性格一直是顧家幾個孩子裡麵比較軟的那個,比起能夠翹家,外出自己做生意,總是鬨出各種話題的顧大少爺,這一位就完全平平無奇了。
說起來,那天薛啟之遇到的,就是顧家大少爺,顧雲旬。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突然殺出來的顧媛西。目光之中帶著責怪,他很是不滿的瞪了顧揚北一眼,轉而就拉住薛啟之護到身後,完全一副保護的樣子。“本來就是個小孩子而已,乾什麼這麼逼問的樣子。”
看起來有點恃寵而驕的模樣,顧媛西上前了一步,他的表情有著占了優勢的得意,就在薛啟之覺得微微讚歎的時候,對麵的顧揚北開口,“二哥來此有事?”
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剛才顧媛西的一通宣言,仿佛他說的話不過是完全不能寫上黑板的無用之言。
薛啟之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給人感覺挺怪異的。
當然這個男人生孩子的世界也是很怪異的。
這麼想著的同時,他倒是很識時務的站在被顧媛西拉過去的位置沒有亂動。就算過去並沒有這種暫時可以定義為封建時代的時期,但是麵對上司的經驗還是不少的。
對於那些手裡擁有者或多或少權利的人來說,不管他的權利多麼的小,但是隻要能夠管的動你,那麼你就最好不要挑釁。
“你不要當做沒有聽到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