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證件很難辦,林白是有案底的人,再去申請手續很複雜,林白忙的焦頭爛額,四處奔波,可是他再也不敢動走捷徑的念頭,有些事情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老聖人說的對,小人自有小人磨。自己成了小人,怎麼能怪遇到小人的事兒呢?
向華有了固定的女友,應該快要結婚了,林白堅持要把向華的投資退給他,他不知道執照什麼時候才能批下來,這筆錢放著也是放著,而向華應該拿這筆錢去付個首付,這年頭,房價漲的太快。向華不收,最後擰不過林白,終於答應拿回去,還錢的那天,向華請林白吃飯。那是林白第一次見到向華的女友,三個人約在譚魚頭一起吃火鍋。火鍋上來的時候,林白就對著裡麵碩大的魚頭發呆,遲遲沒有下筷。向華第一個開動,他夾起了那塊幸福魚麵頰,頓了一下,給了身邊的女友。林白微笑,他覺得現在他終於可以微笑著麵對向華了,卻無意之中聽見,向華叫了一聲那女孩,小白。那女孩嬌嗔的笑,假裝要打向華,說,“你才是小白呢,我可一點都不傻。”向華一直沒有回頭看林白,林白突然覺得嘴裡的菜都不是滋味,他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向華說了謊,他說他不再喜歡林白了,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麼陪著林白,也不可能取代張一凡。這是向華的驕傲,林白突然想起張一凡來找自己的那天,孤零零一個人自己走掉的向華,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找到張一凡,讓他過來見自己的呢?
林白對自己說,你是幸福的傻瓜。
夏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個城市的秋天很短暫,還沒感到涼意,樹上的葉子就彷佛一夜之間落個乾淨,雪就飄了下來。營業執照還沒辦下來,張一凡的工資不高,林白也沒多少積蓄可花,他決定找個住宅,先非法經營一段時間。不敢掛招牌,工資也很低,林白想哪有一個人願意來這裡做呢?他試著給自己之前的按摩師打電話,五個人裡倒是有三個人願意過來,他們說,“老板你是個好人啊,好人就該有好報,給你乾活我們放心。”幾句話說的林白差點對著電話哭出來。人都找齊了,也總得有客源,按摩師帶了一部分老主顧,向華幫忙在公司拉了一些人,剩下的,就靠林白在人們下班的時間,就著昏暗的路燈,站在IT工業園門前的路上發小傳單。偶爾能遇到以前的同事,要是放在從前林白肯定想找個地方躲進去了,可現在他覺得也沒什麼,他一不偷二不搶,就發個小廣告有什麼丟臉的?
有一天張一凡請了假,那天下了不小的雪,張一凡遲遲沒有回來,把林白緊張了半天。下午的時候張一凡終於回來了,臉凍的通紅,林白雙手握住張一凡的手幫他捂手,說,“你乾什麼去了,這麼久?”張一凡用凍僵的手指從衣服兜裡往出掏東西,林白見了趕快去幫忙,掏了半天掏出來個紅色的本本,林白一見臉就綠了,是一本殘疾證。“你去辦這個乾什麼?”林白心疼,讓那麼驕傲的張一凡,特地去辦個證書來證明自己的殘疾。 “反正都成事實了,承不承認不都不能改變?” 張一凡把那個小本交給林白,“你拿這個去辦手續,會容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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