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願望 再見麵,對我想說的話隻有這……(2 / 2)

春風夏至 初厘 6130 字 8個月前

獻殷勤這件事不該親自上?

“她不願意和我獨處。”鬱聞晏回頭看了眼宣芋,壓低聲音接著說:“路上彆亂找她搭話,她不習慣應付陌生人。到了告訴我一聲。”

周勁眼睛亮閃閃的,聞到八卦味兒,什麼時候鬱聞晏這麼照顧人了,還這麼周到!

“好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周勁笑嗬嗬的。

交代完話,鬱聞晏用手護著,壓在門頂邊緣,叫過宣芋:“宣芋。”

宣芋走過來,並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越過鬱聞晏,低身就坐上了車。

車子開離酒店,她本就不好受,這會兒更愧疚了。

可能她的那些話真的說得太過分了,著急和他撇乾淨,鬱聞晏才特地找人送她。

已經全然忘了,他找她是有話要說。

不過現在說不說都沒意義了,她也表明了態度。很清楚鬱聞晏的性子,一旦劃清界限,以後也隻會把她當陌生人看待。

陌生人……

也可以吧,總比憎惡對方好。

車廂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前座的周勁以為是錯覺,本來是想打探的,瞧見上車後女孩垂著腦袋興致不高的樣子,就作罷了。

他還是有眼力見的,萬一這倆人真的有點兒什麼,也得給鬱聞晏拉點好感分。

宣芋到小區門口下,和周勁道謝,他和她客氣了幾句話然後便走了,沒有提什麼令她難以回答的話題。

車子一拐入正道,周勁帶上藍牙耳機給鬱聞晏撥去電話。

對麵一接起,周勁劈裡啪啦一通說:“人我給你安全送到了,你得告訴我怎麼回事。接到你電話後,我把今晚的局拒了,按照你的要求不開那些花裡胡哨的車,還按照你的要求挑了輛安全性能杠杠的車來的。兄弟我夠義氣了吧。”

周勁音量大,呱噪吵得耳朵不舒服,鬱聞晏把電話拿離耳邊,淡聲說:“前任。”

周勁吹了聲口哨:“這就是讓你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分手後喝醉酒就給妹妹打電話訴苦的前任?”

“周——勁!”鬱聞晏裝不下去溫和做派,露出原型,“你給我閉嘴!誰和你說我喝醉酒給鬱清打電話?是不是溫擇敘?”

周勁嘁了聲,反正人不在他麵前,隨便口嗨:“還需要說?你那點兒事,我們幾個誰不知道?”

周勁事通過溫擇敘認識的鬱聞晏,那會兒他早分手去駐外了,曾經的戀情也隻聽過一些傳聞。

“準備追回來?”周勁問。

鬱聞晏已經平靜下來,想到她今晚那副不願和他多待一秒的臉色,自嘲說:“人家剛和我說要和解,彆老揪著過去不放,我再湊上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周勁哪見過高傲狂妄的鬱聞晏這個樣子,見好就收,不問了,弄不好破防了,今晚酩酊大醉又給親妹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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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和陳寫寧前後忙碌三天,把家裡東西歸置裝箱好,定了第二天上門搬家服務。

新租的房子在醫院附近的職工小區,房子有些年頭,但各類設施完好齊全,走十分鐘就到醫院,距離地鐵站近,三個站到學校。

房子是陳寫寧前幾天去談下來的,房東是一位好說話的老護士,退休後搬去和兒子媳婦住,給他們帶孩子。聽說她是醫學生,租金給他們便宜了兩百。她們各方麵都很滿意新租的房子,簽了一年的合同。

搬完東西,宣芋叉腰環顧屋子,長籲一口氣,盤算著明早再把今晚用的生活用品收拾好,就可以了。

陳寫寧一手拿著一杯熱水,遞給宣芋。

宣芋接過來一口喝完:“最近輪轉到哪個科室了?”

她抬手拿走陳寫寧頭發上的碎屑,瞄到她眼白有紅血絲,明顯沒睡夠。

陳寫寧:“急診科。”

“那是挺累的,你還有課題要寫。”宣芋放下杯子,“你先去睡覺,我來做晚餐。”

陳寫寧看了眼時鐘,20:18,說道:“今晚點外賣吧,不做了。”

這三天她們姐妹倆都是誰有空誰來忙搬家的事,幾乎沒怎麼休息,宣芋精神狀態比她好不了多少。

“好!”宣芋起身笑說,“走吧,外麵吃去。”

陳寫寧跟著起身回房拿外套。

上地鐵前,宣芋先在小程序排了號,到時也差不多輪到她們。

姐妹倆各忙各的,陳寫寧在做後天要講的病例分析,宣芋處理學院綜測的瑣碎問題。

因為有輔導員老家有事請假回家了,她和小胡臨時接手負責一個年級,正好是一年級新生,對許多問題不理解,每次打開手機群消息都是99+,主要由學生會乾部負責,有些拿不準的問題需要她定奪。

處理完學院事務,師姐在群裡說周末要加班幫老師校對出版書籍,宣芋也分到了任務,回複了收到。

“姐。”陳寫寧瞥到宣芋手機一拍下來的紅點點,“下學年兼職輔導員就不做了吧,專心讀研。”

宣芋沒多想拒絕道:“還是挺不錯的,忙碌也是一陣子,不是一直這麼忙。”

陳寫寧說:“賺得也不多。”

據她所知,兼職輔導員一個月才有1200元的工資,研究生補貼一個月1800元,宣芋忙碌一個月下來才賺了3000元,如果單算個人開支湊合是沒問題的,但是還有房租,養著她這個小拖油瓶,宣芋不說她也知道,肯定是另外接了兼職來維持家裡的開支。

“這不是賺不賺的問題。”宣芋對自家妹妹坦誠說,“是一個好機會,比彆人能接觸到的東西多,對我以後學習和工作都有幫助。”

“實在不行,以後我養你。”陳寫寧摟住宣芋的胳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你身子板這麼薄,風一吹就倒了。”

宣芋拍了拍陳寫寧的手背:“彆想太多,我好著呢。”

陳寫寧仰著臉,從她這個角度近距離看宣芋,能看到她臉上淺短的軟毛,五官大,留白少,屬於是大氣明豔美女長相。先入為主,外人下意識都會以為宣芋性子和外表一致是個爽朗的性子,恰好相反,她謹小慎微,因為壓在肩膀的擔子重,為了做事能順利,所以努力做出一副圓滑勁。

“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陳寫寧感慨說。

宣芋笑:“哪不一樣了?”

“變好看了!”陳寫寧笑著打趣圓過去。

自從父母雙親去世後,姐姐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無憂無慮,總是掛著一道天真爛漫的笑,做事有衝勁,現在也有,但感覺不一樣了,似乎她做了每件事都是為了生存。

雖是如此,她確實變得比以前更優秀了。

過去的事在她心裡是根刺,宣芋也一樣,所以還是不提那些話題好。

宣芋吃到一半走了,說是一年級男生宿舍兩人跳舞玩鬨,一個人不小心撞到尾巴骨,疼得直不了腰,舍友剛叫了救護車去醫院,她得去看看情況。

隻來得及喝完一碗粥,交代陳寫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便急匆匆跑出去。

陳寫寧見怪不怪,讀大學這幾年除了在醫院見過奇葩原因來醫院就醫,就數宣芋做輔導員後聽說的奇葩事最多。

她留下來結賬,臨走前給宣芋打包一份飯菜。

宣芋打車到的醫院,去到急診,宿舍三個一米八的男生眼淚汪汪地握著彼此的手,見到她來,一副終於找到家長的哭喪樣。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反而還在說笑話,苦中作樂。

站在他們旁邊,宣芋都要仰著頭看人,心裡默默歎氣,去把手續跑了,然後通知家長。

和醫生確認隻是損傷到,多加休息就好,她鬆了口氣,回稟蘇老師後,把幾人安全送回宿舍。

事情過完沒一天,宣芋半夜十一點接到電話,說是她代理班級有個男生因為詐騙進了派出所,讓她去保人。

陳寫寧還在打掃新家客廳,宣芋飛快衝出去,都沒來得及問句話,瞧她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大概也明白是班裡的學生出事,要她去善後。

宣芋坐最後一班地鐵去到派出所所在城區,上到地麵後反而迷路了,按著導航走,過了會兒提醒已偏航,左右轉著手機,實在找不準方向。

十月初深夜風刮得厲害,宣芋拉緊身上的外套,正要找人問路,看到前麵路邊停了輛車。

車子開著窗戶,她剛走上前,車窗升了上去,往前開出去一段路,她停在原地愣了幾秒,感覺奇奇怪怪的。

商場外早沒人活動了,宣芋左右看著,心想著打車算了,她的方向感過於差,不適合自己看導航。

剛打開打車軟件,前麵開出去十米不到的車子倒退,停在她麵前,車窗緩緩落下。

鬱聞晏坐在主駕駛上,穿著一身黑色衝鋒衣棉服,一股散漫不經心的慵懶勁,開口嗓音清冷,說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