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定身符好用!不枉花了大價格製作。”
“定身符隻能撐一炷香,我先斬了這妖蛇!”青袍男人耷拉陰冷的眼睛閃著興奮,朝巨柱掠去。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一道劍氣自斜處飛來,撞在金色咒字之上,瞬息間固若金湯的定身符出現破口。
不等眾人反應,妖蛇猛地從破口處鑽出一頭,張嘴便吞下距離最近的灰衣散修。
與此同時,另外兩顆蛇頭也趁機掙脫出來,暴漲的金字牢籠徹底消融在空中,隻剩下一張形同燒毀的符紙飄降落地。
“啊!!!”
左邊一名離得不遠的散修愣神之際,被妖蛇追上,一團噴濺的毒液砸來,他半邊身體竟當場化開,大殿內隻有他死前發出的最後一道慘嚎。
局麵瞬息萬變,其他散修瘋狂逃竄。
“誰?”青袍乾瘦男人疾速暴退,一拳打向側方黑空處,“滾出來!”
熟悉的水紅色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青袍男人額角一跳,雙手緊握:“……是你。”
“又見麵了。”那張臉在昏暗中依稀可見清麗,甚至嘴角還帶著幾分溫和笑意,似乎隻是出來打聲招呼,“之前忘了說,我叫長央。”
青袍男人一愣:“什麼?”
長央低頭笑了聲,再抬首時,劍已出鞘!
青袍男人心中早有防備,側身躲過,試圖抓住對方持劍的手。
然而,他這一抓卻抓空了,麵前的人突然消失了。
被一道銀色冷光晃眼後,青袍乾瘦男人才反應過來,人在自己後方!
他轉身抬腕,金環緊緊合並成護臂,擋住揮來的一劍,隻是臨相撞前,那女人右手卻鬆了劍柄,劍跌落前,竟左手腕一橫,重握劍柄,繼續斬而來。
太快了!
來不及再擋!
青袍男人當即後撤,卻還是快不過斬來的劍鋒,冰冷劍刃劃過他臉肉,傷口太深,再一眨眼,那一線血痕啪地濺開,他半邊臉都沾滿鮮血。
隻是一照麵,他已然落入下風。
“我們確實傷了合歡宗那些弟子,你想要什麼?”青袍男人顧不得臉上的傷,試圖商量,“這裡藏有高階法寶,讓給你。”
長央劍勢一緩,抬眼看他。
青袍男人餘光瞥向不遠處還在和妖蛇拚命纏鬥的散修,藏在身側的左手轉了轉大拇指上的儲物戒,朝她猛地一揮,數十枚尖針飛去。
隻要她揮劍擋住針雨,他就有機會逃走!
偏偏,出乎青袍男人意料,她竟絲毫不畏懼,迎麵以一種近乎詭異的角度衝上來。
周遭一切流速似乎變慢了許多,青袍男人乾癟雙眼瞳孔中映著的那道水紅身影越來越近,到最後眼前一晃,他隻覺脖頸微癢,像是被叮了一下。
青袍男人下意識伸手去摸脖子,一手黏膩。
……是血。
他喉嚨中發出嗬嗬聲,想用雙手去捂住傷口,卻驚恐發現這一捂竟將自己頭顱碰掉了。
眨眼間,青袍男人便連頭帶身一起倒地。
長央左手握劍,毫不在意右手掌心被針劃破,滴滴答答落下一灘血。
她回首望向不遠處,隻剩□□修和持弓散修還在與三頭黑花蛇苦鬥。
長央沒有立刻上前,雙腳微微分開,左手向上一推,劍驟然淩空。
“去!”
她雙指豎於額前,劍身橫轉,直指前方,由一幻五,五方劍身遽而朝持弓散修擊去。
那散修正與體修被三頭黑花妖蛇追殺,他被蛇尾卷入下方,拉不開距離,無法舉弓發力,狼狽不堪,一抬頭便見到數道劍芒朝自己飛來。
“噗!噗!”
靈力所化劍身分彆刺進這散修四肢,斬斷其手腳筋脈,最後一劍則正麵刺穿他頭顱,臉上的驚恐還來不及收斂,倏然倒地。
長央卻已近身,她拔出本劍,鮮血頓時濺在她衣角合歡花紋上。
另一邊體修也被妖蛇逼到絕路,跌倒在地,正當他以為自己即將命喪蛇口時,一道劍光閃過,妖蛇吃痛,紛紛扭向身後咬去。
“錚——”
體修隱約間似聽見劍吟聲,那聲音又像近在咫尺,有洪濤奔湧,再一眨眼,那妖蛇三頭竟齊齊被斬斷,轟然倒地,蛇身斷口處霎時血湧如注。
一道身影從龐大扭曲的蛇身後走出。
“你……”體修雙手撐在地上,下意識後退。
“我叫長央。”
“什麼?”
體修看著她收了劍勢,以為有轉機,後挪的身體停了下來。
長央見狀,笑了笑,卻倏地上前,一腳踢向對方頭顱,留了三分力道,不至死。
體修隻覺腦脹頭昏,胸口作嘔,強撐手腳並爬,試圖逃開。
長央不緊不慢跟著他,腳步一聲又一聲,閒庭信步般,如貓捉鼠。
體修驚恐之餘,還莫名有一絲古怪的熟悉。
直到體修後背撞上岩石,無路可退,麵前的年輕女子朝他心口踢來一腳,毫不留力,直接震碎他靈府,還笑著道:
“閻王殿前記得報我名字。”
體修怔忪對上那雙烏黑卻冷漠的眼瞳,死前終於想起:不久前,他們便如此捉弄過合歡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