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青雲雙手結印:“萬神覆體,諸凶退散。”
他側身,兩手往左右推去,通身湧出綠光靈罩,刹那間擋住劍招。
但也僅此而已,靈罩瞬間破裂。
平青雲試圖趁機逃走,然而兩名金丹初期修士戰鬥經驗豐富,早看出他的打算,緊追過去。
一次次釋放靈罩,一次次破裂,平青雲原本的滿麵紅光早消失殆儘,隻覺自己要命喪黃泉。
他眼睜睜看著靈罩被後麵劍修破開,而前麵修士毫不收勢一劍朝自己腦袋劈來。
糟了糟了!
平青雲來不及重蓄新的靈罩,急得滿頭大汗,眼看前麵劍就要砍中自己,下意識偏過頭躲避。
“鏘——”
一道劍氣突然斜飛過來,打偏那劍修一劍。
平青雲沒等到劍傷自己,詫異回頭,卻見到遠處拔劍的長央,頓時大喜:“長央道友!”
他掌心重聚靈力,打向劍修,再忙不迭跑向長央。
“還有幫手?”那名劍修先是警惕,隨後看清長央,又嘲諷道,“可惜,是個築基。”
“一個老鼠,一個廢物。”另一個劍修盯著他們,“乾脆一並處理了。”
長央看了看附近的靈泉,又打量那兩名並排站立的修士,心道跟著這轉運宗弟子不錯。
又有靈泉,又有金丹初期修士可戰,她很喜歡。
“長央道友,他們很強,待會我們找機會逃走。”平青雲小聲耳語道。
“你隻需偶爾拖住一人就行。”長央回道。
“啊?”
就在平青雲茫然之際,長央倏地衝了出去,直接和兩名金丹初期修士乾上了。
剛脫離虎口的平青雲見狀,眼珠子都快瞪了出去。
這這這……
長央道友當真不怕死?靈界也沒不讓殺人啊!
平青雲一咬牙,乾脆也衝了過去。
於是,接下來他圍在旁邊轉,時不時隨機挑選一個劍修偷襲,等對方打過來,快撐不住時,又往長央那邊溜,讓她對付兩人幾招。
對付兩個金丹初期劍修比對付一個要吃力得多,長央身上又添了不少傷口,但平青雲到底也是個金丹初期修士,關鍵時期能幫她拖住一個。
如此高壓下,竟讓長央又有新的突破,金色府海翻湧更加明顯。
約半個時辰後,一名劍修為避開長央翻腕刺來的劍,忽略她其他動作,被一腳重創,撞倒在巨石上。
另一名劍修隻覺受到一個築基壓製,極其難堪,大怒之下,揮劍而來。
長央虎口控柄,側身轉腕立劍,抵住他的劍。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怒火中燒,恨不得啖其生肉,一個難掩興奮,比劍交鋒迸出的火星還要灼燙。
倒在巨石下的劍修剛強撐坐起來,就見到遠處那築基女修用自己之前出的劍招對付另一人。
他用手捂著胸口,氣急攻心,猛然噴出鮮血,靈台眩暈,砰地倒地,暈之前隻有一個念頭:這是自己花了整整三年才悟出來的劍招,竟一朝被人學走了!
就在他昏迷之際,遠處劍修也被那一招逼倒。
“你輸了。”長央劍指地上的修士,她右臂傷口流血不止,順著劍柄流下,滴在對方胸口上。
修士難以置信自己會輸,但現實中卻被劍鋒指著喉嚨,他滿臉掙紮,最終徹底躺在地上,放棄回擊:“我輸了,靈泉歸你。”
長央這才收了劍,這劍修當即翻身離開,似乎在此地一刻都待不下去。
“長央道友,想不到你如此厲害!”平青雲身上也有些傷,但比不得長央嚴重,他一臉震撼道。
長央右臂本就受傷,又強行使出新學的一招,這隻手的骨頭基本斷了,她對平青雲點了點頭,便朝靈泉走去。
這汪靈泉比上一輪她占的位置要好不少。
旁邊平青雲瞅著打坐的長央,想起她最開始過來時的模樣,跟過去試探道:“長央道友,你有沒有聽說過前幾日有個築基修士連挑金丹初期的事?”
長央閉目:“沒有。”
平青雲猶豫了會,又問:“那你之前身上的傷是?”
“和一些金丹初期修士打鬥留下的。”
“哦,這樣。”
平青雲點著頭,突然瞪大眼睛反應過來:什麼叫一些金丹初期修士?
難道現在的築基修士個個都這麼能打?!
長央閉目打坐,引靈修複傷口,旁邊平青雲乾脆就在旁邊護陣。
岩石下的劍修過了半個時辰清醒過來,沒和兩人再起衝突,心中雖鬱氣難消,但還是安安靜靜離開了。
夜幕降臨,繁星當空。
長央睜開眼,轉了轉右臂,裡麵的骨頭算是接好了。
“長央道友,你還有辟穀丹嗎?”平青雲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問道。
“你沒有?”
平青雲歎氣:“師父說靈界有食堂,我就帶了以前剩下的辟穀丹,昨天吃完了。”
長央拿出一瓶辟穀丹,倒了十顆給他。
“多謝。”平青雲當即吃下一顆。
“喲,這不是偷用我靈泉的人嗎?上次讓你跑了,正好今天算賬。”
月色下,五名穿著南鬥齋的金丹初期修士盯向兩人,開口說話的人正是最前方的修士。
“那怎麼算偷呢?”平青雲起身辯白,“你們還在打鬥,靈泉空出來,一時也沒人用,我隻是不忍見浪費罷了。”
最前方修士聽了這番強詞奪理,腦門青筋一跳,臉色徹底黑了。
長央緩緩起身,她扭頭看了眼平青雲,按他上輪發過的音訊來算,豈不是得罪了足足四十多個修士?
不對,打鬥至少兩人,這個數量還得翻一倍。
劍拔弩張之際,長央暗中點頭,這樣很好,她有的架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