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築基修士如此囂張。
男修忍了忍,問道:“我乃白虹宗弟子,這片靈泉區域屬於南鬥齋五樓,你們哪宗哪層?”
“合歡宗,北鬥閣一樓。”
平青雲舉手:“我是轉運宗弟子,住北鬥閣三樓。”
他又指了指自始至終泡在靈泉內,沒睜眼的白眉:“她也住北鬥閣一樓。”
“哈!”男修發出短促一聲笑,抬手便打向三人,難以置信道,“一幫廢物竟敢占我靈泉。”
長央倏地抽劍,斬碎擊來的靈力,泡在靈泉中的白眉猛然睜眼,一躍跳出,撲向對麵男修。
男修境界虛浮,隻來得及抵住白眉一爪,就被她一腳踹飛出去。
他倒在地上,怨毒的目光盯著三人:“你、你們……好大膽子。”
平青雲莫名其妙:“道友,爭靈泉靠實力,你靠嘴嗎?”
“你們等著!”男修爬起來,丟下一句,便往北匆匆逃走。
他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長央幾人還是頭一回碰見這種情況,甚至後麵接連四天,都沒有修士來乾擾他們。
難得泡靈泉數天,也無打鬥。
這次長央身上的傷恢複得七七八八,內府中的金色靈海充沛,起身準備回去時,狀態極好。
“朋友們。”平青雲剛起身,忽然似有所感,他雙眼發亮,“我好像要晉升了。”
還在築基巔峰的長央:“……”
轉運宗的修士晉升都這麼容易?
長央仰頭看了一眼夜空:“我們在旁邊守著。”
“謝了,長央。”
平青雲當即重新坐下,開始晉升。
……
靈醴山西北麵,最深最大的靈泉中,泡著七八個修士,皆為金丹中期,不光有靈修,還有妖修和魔修。
“師兄,有人搶我靈泉。”男修捂著受傷胸口跑來,對靈泉最中央的修士喊道。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修士才緩緩睜開眼:“北鬥閣的人?”
“對,他們還傷了我。”男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憤怒道,“師兄,你要幫我報仇!”
唐傑若有所思:“北鬥閣那些人一直窩在靈醴山東北麵,怎麼突然跑來找你麻煩?”
經過近三個月的時間,南鬥齋和北鬥閣的金丹中期修士們,在靈泉上有了心照不宣的劃分。
西北麵歸南鬥齋,東北麵歸北鬥閣。
此刻,西北麵最大最深的靈泉中,便泡著南鬥齋五樓最強的金丹修士們。
他們還在西北麵劃了一片區域,分給同宗使用,非準許,其他修士不得進入,否則會遭到這些金丹中期的清算。
這也是為什麼靈醴山打鬥漸少的原因。
男修想起那三人便咬牙切齒:“他們區區一個築基和兩個金丹初期,根本不把我們白虹宗放在眼裡。”
“築基?”唐傑忽然問他,“一個金丹初期的狼頭女修?還有一個轉運宗弟子?”
男修立刻點頭:“就是他們!師兄您怎麼知道?”
唐傑看向男修:“你先回去,待斷流日一到,我自會找他們清算。”
男修心中大定,幾乎能預見那三人的慘狀。
靈泉中彆的金丹中期修士望著男修離開,才看向中間的唐傑:“狼頭、築基,聽起來是那夥人。”
一個金丹初期的轉運宗弟子到處蹭靈泉,身後跟著一個狼頭妖修和一個築基修士,卻每輪都能在靈醴山占得靈泉。
這些日子,兩派皆有所聞。
“我聽說那築基修士很能打。”邊上另一個修士道,“斷流日那天,我隨你一起去。”
“我也去見識見識狼頭女修。”一妖修道。
“北鬥閣那邊會不會插手?”
“不會,那夥人和東北麵的修士沒有關係。”
唐傑閉上眼,繼續修煉:“斷流日,願意去北鬥閣的,跟我一起過去。”
……
鬥轉星移,黑色夜空漸露魚肚白。
端坐六個時辰的平青雲,身上忽冒金光,氣勢大盛,卻不刺目,反而透著柔和潤感。
長央立在旁邊,久看後,發現他身上的金光外層似乎有一圈極淺的綠光,一眨眼卻又消失不見。
“我金丹中期了!”金光漸漸納入平青雲體內,他跳起來,告訴兩人好消息。
“恭喜。”長央衷心祝賀。
旁邊白眉咬著指甲,盯著他搖頭,嘴裡蹦出三個字:“不能打。”
平青雲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嘖嘖道:“白眉,你不懂,我加持運道的能力更強了。”
“走吧。”長央道。
此時日光正盛,三人朝北鬥閣走去,心情還算不錯。
……
北鬥閣正前方,或站或坐幾人,中間一人身材高大強壯,穿著藍白衣袍,歪坐在椅子上,手中一把小刀削著指甲。
“他們回來了!”從早上等到中午的男修,一見到長央幾人,馬上俯身對唐傑道。
唐傑掀起眼皮,掃過對麵三人,緩緩起身,扭頭活動筋骨:“你們……讓我好等。”
語罷,手中飛刀擲向中間的長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