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她近了他的身,她揉皺了他的祭司袍,她還在試圖瀆.神。
偏偏眼前這奢靡的高貴女子卻渾不在意,她對裴寧辭沒有絲毫憐惜,上來便吻了他最為敏感的喉結。
他如何能抵抗?
她僅僅是一個輕巧的吻,甚至連發髻都未亂,而他卻狼狽異常,喘息連連。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許久後,裴寧辭才從那種滅頂的感受中回過神來,感覺耳畔重新被世界的聲響充斥著,五感再次歸位。
李婧冉卻撥弄著他那身象征著聖潔的祭司袍,柔嫩的指腹輕撫著他衣襟上的銀絲暗紋,眼神寸寸上移,慢慢望進他的眼眸。
李婧冉唇角噙笑,眼眸漾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色彩:“裴寧辭,本宮不喜歡主動。”
把神拉下高壇有什麼意思呢?
她要那一身白衣的神祇在眾目睽睽中於高壇跪下,膝行到她麵前,當她的裙下之臣。
神自是不願主動被玷.汙的,可誰讓裴寧辭不是真正的神呢?
他隻是個凡人,而凡人有弱點,有軟肋,有把柄。
這足以讓李婧冉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李婧冉知道,裴寧辭有個親弟弟,好巧不巧正是長公主府裡養的那麵首許鈺林。
一母同胞。
早在她先前撫過裴寧辭臉龐時,李婧冉就發現他身子不再發燙,顯然是藥效已解。
華淑長公主威名遠揚,府裡誰人敢冒大不韙為這位陌生的新歡解藥?
更何況,府中的麵首都仰著她的寵愛過活。
他們不知裴寧辭的身份,隻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當成以色.相皮囊媚主的敵人。
沒有人願意幫他,也沒有人敢幫他。
除了一個人。
便是裴寧辭那好弟弟了。
李婧冉撚著語氣,刻意佯裝不知,用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敲打他:“忘了與你說。若非經曆情/事,你身上的情蠱是解不開的,會七竅流血而亡,除非......”
她輕輕一笑:“有人給了你解藥。”
若是裴寧辭不與她歡好,按照藥效他應當七竅流血而亡。
如果他要隱瞞自己藥效已解的事實,要護著在暗中幫他的那人,就必須與她共赴雲雨。
反之,若裴寧辭依舊是這幅寧死不屈的模樣,他們沒有歡好而他也並未身亡,長公主自然會發現他身上藥效已解,便懂得府裡有幫他的奸細。
長公主性子暴虐,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到了那時候,給了他解藥的許鈺林還能活得下來嗎?
主動獻身,或將胞弟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不,不隻是胞弟,是府中上百條人命。
大祭司悲天憫人,兼濟天下,應當舍不得看到那麼多人因他而死吧。
李婧冉就這麼直著身,脊背挺直,儀態高貴地笑凝著裴寧辭。
裴寧辭,自詡乾淨聖潔的你又會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