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宮中日月長 “玄門,佛道……不知……(2 / 2)

女媧也笑:“或許也能騙得過彆人呢。”

這兩位玄門的師兄妹,亦是曾經在洪荒中相交多年的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彼此試探著彼此的心思。

既有清風明月,又有美酒佳肴,那聊聊,也就聊聊唄。

女媧微微一笑,又將話題扯了回去:“師妹還記得當年,元始道友待師兄你一向很好,有時候看到你與旁人交好,都會嫌棄對方礙眼幾分。”

通天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現在也待我很好。”

聖人的語氣平淡極了:“每一次我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倒映著的我的影子,便有短短的一刹那,又為他心動了一次。”

女媧抬起首來,直視著通天的眼睛,似在確認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通天也大大方方地與她對視,任憑她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女媧仿佛有片刻的意外,很快神色又恢複了正常:“原來如此……師兄現在還愛著元始道友啊。”

女媧:“隻是這樣的話,師兄大概會過得很辛苦吧?”

通天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還好,不算什麼。畢竟對為兄而言,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我自己能分得清楚就可以了。”

女媧微微頷首,旋即一笑:“師兄倒是灑脫,反而是師妹我著相了。”

她說著又執起杯盞,仰首飲儘,轉而對通天道:“師妹自罰一杯。”

通天也陪著她一道飲酒。微苦的酒水入口,回味又辛辣幾分,待到一口飲儘,偏又生出幾分悵然若失之感。

一杯一杯複一杯,月上中天之時,聖人便已然半醉。烏發紅衣,眸光流轉,隻以一手撐著臉頰,維持著半醉半醒的姿態。又是何等的意氣風流,張揚恣意。

女媧看著通天,以袖掩唇,笑得眉眼微彎:“師兄這副模樣……可惜元始道友是瞧不見了,若是換做以前,他大底是會來親自接你的。”

通天也笑,唇角上揚,眼底透著幾分純粹的暖意:“是了,兄長他向來是不肯我在友人家中過夜的。”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盞:“……事實上,他也不喜我喝那麼多的酒。我現在這樣,換做以前,回到昆侖山後,他定也是要責怪的。”

女媧幽幽一歎:“當年我就好奇極了,元始道友恨不得事事都替你安排好,生怕我們這群人玷汙他弟弟純潔的心靈,又管著你不許亂交狐朋狗友——他管你管的那麼嚴格,你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通天慢慢道:“也許是因為……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吧。”

女媧問道:“那現在呢?”

通天微微掀起眼眸,眸光流轉生輝,湛然有神。

他望著女媧垂眸望來的姿態,忽地展顏一笑,那副容顏灼灼,頃刻間勝過這世間無數:“現在啊?他自然也是我的哥哥啊。”

通天:“昔日不周山立誓許諾,洪荒見證,天道見證,就連大道也曾見證:我與太清老子、玉清元始,自然是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的至親兄弟。”

“怎麼,師妹不信嗎?”通天彎眸笑道。

女媧看著眼前的紅衣聖人,恍惚間瞧見了曾經的上清通天,曾經在不周山中,她第一次見到的上清通天。

彼時的通天真人被他兄長牽著手,一步步地從不周山上走下來,碧色的衣擺輕拂過地麵,又忽地抬眼看向了他們兄妹二人。那時候的他便已經生得很好看了,等到後來長成之時,這份好看又已然超過了世人對他的所有想象。

“不知兩位道友從何而來,可否交個朋友,”他欣然一笑,“我是上清通天。”

他是上清通天,他身邊的是他的兩位兄長。三清之間的清氣流轉,彼此交融,是真真正正的“同氣連枝,福禍相依”。

而非現在這般,無論他們掩飾的再好,也無法掩蓋的事實:昔日的盤古三清……終究是不複三清。

女媧輕輕一歎:“師妹我自然是相信師兄的。”

通天笑了一聲:“那師妹可已經做出了選擇?玄門,佛道……在這裡麵,師妹想選誰?”

女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如師兄還是先同師妹說說,你今日到底是為何來拜訪我這媧皇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