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 據說是牛高馬大的婦女隊長(1 / 2)

蘇月禾進大雁山尋找妹妹的時候,一路遇到了很多好藥材,當時沒時間采,她就做了簡單的記號。

之後幾天,白天她都往山裡跑,主要是采山參和黑枸杞,傍晚方回。

回來就去小排嶺,三妹四妹放學也會來搬宅基地,蘇月禾從山裡回來,還能再挖兩個小時,進度也很快。

村裡人都驚歎,莊順蘭家的地皮,挖的又快又結實。

為了接下來的相親,蘇月禾用合歡宗秘訣自製“養膚露”,用棉布吸滿“養膚露”後,敷在臉上睡覺,第二天醒來,肌膚就像剝殼雞蛋似的,細膩嫩滑。

無論怎樣,她看中的男人,她要努力爭取。

轉眼到了星期天,蘇月禾起了個大早,她昨天已經把最好看的衣服翻出來,用搪瓷水杯裝滾水,把衣服熨帖了一遍。

今天不用上學的四妹爬起來給她紮辮子,四妹有一雙巧手,紮的辮子蓬鬆又好看。

三妹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她迷糊中瞄了蘇月禾一眼,小聲嘟囔:“大姐,媽怎麼就那麼偏心,隻把你生得那麼好看呢。”

四妹笑了:“大嬢嬢說,我們家五個女娃娃都好看。”

“那可差遠了。”三妹打著嗬欠,撓著耳朵,“大姐,要我們陪你壯膽嗎?”

蘇月禾不需要人陪著壯膽,“不用,你們今天在家,好好挖宅基地。”

三妹把薄被拉過頭:“有好吃的記得給我們帶回來,我再睡會兒。”

四妹提醒:“你快起來吧,等會兒媽又要上火了。”

三妹昨晚看書看到很晚,她還想繼續睡,“我不管,星期天都不讓人睡覺!”

蘇月禾和四妹下樓,莊順蘭正在推石磨碾穀,她見三妹沒下來,便叉腰站在樓梯口叫喊:“蘇月華,你快起來去扯豬草。”

“快點!就你圖安逸!”

又喚了幾聲,莊順蘭聽見上頭有動靜,才回頭把蘇月禾叫進房間。

二妹昨晚開始陣痛,快要生了,莊順蘭放心不下,她等會兒要去二妹家守著,沒辦法送蘇月禾去縣城。

本來莊順蘭想叫梅嫂子陪蘇月禾去的,蘇月禾又說不用,她能自己去。

除了相親,她還得去賣藥材,有梅嫂子在,反而不方便。

莊順蘭掏出一張大團圓,還有幾張攢了很久的糧票:“這錢你拿著,應該是安排在國營飯店吃飯。你看情況,如果這次相親,是正常嫁娶那就讓男方結賬,如果是談的上門女婿,你主動出錢,曉得吧?”

“曉得。”蘇月禾沒跟母親提起之前在部隊見過梁正烽的事,因為那天她實在又累又困,整個人有點迷糊,都沒摸清楚梁正烽的真實想法。

他說願意入贅,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一時衝動,還是要在正式相親後,再跟老媽說。

蘇月禾把山參和黑枸杞都裝進麵粉袋裡,又提了一袋的野生菌,也不要老媽送,自己一個人去公社等車。

每天去縣城的客車有兩趟,早上一趟,中午一趟。

蘇月禾坐早上8點的車,因為今天是縣城的趕集日,所以車上擠滿了人。

客車售票員認識蘇月禾,把前頭最好的位置給了她。

大雁山公社離縣城還算近,不到30公裡的路程,山路開的慢,大概一個小時能到。

到縣城後九點多,蘇月禾沒去找她爸,而是先去了米行街的國營中藥鋪。

可能因為青城縣盛產藥材的緣故,青城縣國營中藥鋪比想象中的大,有三個門麵房,最裡麵的門麵是專門收購藥材的。

這裡收購的藥材,會供應全國各地。

因為是趕集日,這個點已經有四五個人在排隊等收購。

蘇月禾拍到後麵,探出頭察看,櫃台上隻有一個收貨員,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

櫃台後麵掛著黑板,寫著今日收購價。她發現山參分了五等,黑枸杞分了三等,價格都比想象中的高。

價高說明需求多,供應少。

大家來賣的主要都是天麻、川穹和蟲草。

等了大概半小時,終於快輪到蘇月禾。

排在她前麵的大叔帶來的是天麻和石斛,收貨員隻瞄了一眼,告訴對方價錢後,大叔急了:“怎麼比供銷社的收購價還低?”

收貨員麵無表情,態度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你這種貨上不了黑板,全縣統一收購價,每天不一樣,你要是不想賣,可以不賣。”

大叔聽說是全縣統一價,也就沒了脾氣。

蘇月禾盯著黑板上的價錢,快速算了一下,今天她這批藥材,值一百多。

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心底不由得有些緊張。

“下一個。”

聽見喊聲,蘇月禾趕忙把手上的麵粉袋放到了條桌上,她先從麵粉袋裡拿出一個布袋,裡麵裝的是黑枸杞,同時她把麵粉袋卷到底下,把山參露出來。

收貨員瞧了蘇月禾一眼,明顯愣了一下。

來這裡賣藥材的不是大叔就是大娘,偶爾有一兩個村姑來,也都不顯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像蘇月禾這般的女子來賣山貨。

收貨員看向布袋裡的黑枸杞,伸手抓了一把細看,語氣還算溫和:“不夠乾燥。”

黑枸杞是這個月陸陸續續摘的,蘇月禾怕不夠乾,昨晚特意用大鍋小火烘了好久,爺爺給她看過火候,說夠乾了。

“我爺爺是老中醫,他說夠乾的。”

“那賣給你爺爺。”收貨員顯然沒被質疑過,當即沉下臉。

蘇月禾氣得,這些國營企業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多少職業道德,更沒有服務意識,她真羨慕書裡描繪的把顧客當“上帝”的後世,羨慕未來的人,有這麼好的環境。

她壓著心中怒火:“不收嗎?”

“曬乾了再拿來。”收貨員又看了眼麵粉袋裡的山參,拿起來看了看,“人參也不夠乾燥。”

蘇月禾最近一個星期采的山參因為不夠乾都沒拿來,今天拿來的都是曬得足夠乾的人參,她自信對乾濕度的把握還是足夠的。

本來滿懷期待的蘇月禾頓時被潑了冷水似的,她反問:“同誌,應該怎麼判斷是不是曬乾了呢?”

“那我不曉得。”

“你不曉得?既然你不曉得,你怎麼又說我的黑枸杞和山參不夠乾?”

收貨員見說不過,明顯不耐煩了:“我沒有義務教你。下一個!”

蘇月禾不讓位,後麵也沒人敢擠上來。

那男的剛想轟蘇月禾,裡麵出來一個人,喊了一聲:“白忠民,經理叫你去二樓。”

“誒。”收貨員再次掃了蘇月禾一眼:“趕緊走吧。”

說完起身進去了。

白忠民?

蘇月禾想起來了,這人是書中重要角色,是白建國的二哥。

白忠民早年在中藥鋪上班,後來去了製藥廠,最終和白偉業白建國一起,三兄弟把持製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