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了 是因為高施主沒有向他道彆在生……(2 / 2)

你身上的傷也是因此而來?”

“嗯,隻是些皮外傷,今天就已經大好了。”

自始至終,兄妹二人都沒再多看衛檀生一眼。

“傷?”吳懷翡聽了,不由得又是一愣。

不止吳懷翡,衛檀生也微微一怔。

目光自然而然地全落在了惜翠身上。

這點小傷,惜翠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平靜地說,“皮外傷而已。”

“郎……娘子前天受了傷?”吳懷翡頓了一頓,顯然還不太習慣這稱呼方式。

“可是因為我的緣故?”她麵色猶豫。

惜翠搖搖頭,“不關你的事。”

話雖如此,落到了吳懷翡耳中便又是另外一番含義。

一定是當時為了拉住她才受了傷。

想到這兒,吳懷翡愈加感到羞愧。

原來“高郎君”其實是跟她一樣都是女人。而她前天卻給高娘子添了不少麻煩,還要麻煩她照顧自己。自己竟未曾留意到她也受了些傷。

衛檀生的神情依舊平靜。

眼前卻浮現出那天跟在慧如身旁的少女。

沉默著,一聲不吭。

他其實看見了,但也隻不過是一眼掃了過去。

本以為隻是個任性的高門貴女,沒想到,竟也有兩分無用的自尊心。

她烏黑的發絲利落地束著,薄唇半抿。

想到此處,衛檀生袖中的指尖又是輕輕震顫,連帶著雙眼中浮現出自己也未有察覺的暗沉。

高騫看了一眼吳懷翡,這才收回了視線,麵向衛檀生,“了善禪師可在寢堂?”

衛檀生也在此刻轉回了目光,鬆開了手,笑道,“禪師正在堂中休息。”

“即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禪師養病了。”他從袖中摸出個藥包,遞到衛檀生麵前,“煩請你將這株人參交與禪師,也算是我高家一番心意。”

“我來吧。”吳懷翡突然道。

高騫看了過來。

吳懷翡低下頭,咬緊了牙關,白皙的雙頰紅得像個番茄。

這幾日與她相處的“高郎君”是他妹子。

想到自己這幾日的悸動,吳懷翡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到了極點。

她乾巴巴地解釋,“這幾日……一直由我負責禪師的病。”

高騫:“好,如此便麻煩你了。”

竟將藥包直接擱在了她手心。

高騫向來不苟言笑,但在麵對吳懷翡時,眼底的冷意卻微有融化,隻不過,變化極小,很難看出。

抬頭,高騫沉靜地說,“舍妹頑劣,我這個做兄長的在此向吳娘子與小師父賠個不是。我和她尚有事在身,便不繼續打擾了。”

說完,帶著惜翠就要離開。

臨出門前,惜翠回頭停下腳步。

“吳娘子。”

惜翠:“這些日子,欺瞞了你,我很抱歉。”

吳懷翡搖搖頭,“娘子你扮做令兄的模樣,想來也是因為女子之身不方便出入寺廟,是我誤會你身份在先,錯不在你。”

惜翠笑了一下,“多謝娘子寬容,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這一笑,吳懷翡竟是又愣住了。

三人站在門前,遠遠看去竟如一家人一般親密。

衛檀生眼睫顫了一顫,嘴角泛起一抹諷意。

*

惜翠離開前,特地去跟慧如打了個招呼。

“施主這麼快便要下山?”

惜翠笑道,“佛經我已抄好了,家中還有事,自然不能在山上多待。”

慧如得知她要離開後,雖有不舍卻也沒攔。

“那施主定要多回來瞧瞧,大家都很舍不得你。”

“這是自然。”

在空山寺待得時間雖不長,惜翠也挺喜歡這兒的。寺裡的大和尚人都很好,齋飯也好吃。

慧如剛滿十歲,從小在空山寺長大,一直跟著寺裡的師父師叔們修行,還沒經曆過什麼離彆。

如今眨巴著眼,眼裡已經有不舍的淚花冒了出來。

惜翠揉了揉他光淨的青色頭皮,“又不是見不到了,過些時候,我再上山來看你。”

告彆了惜翠後,慧如碰上了衛檀生。

他一個人站在茶堂中,吳娘子也不知去了哪裡。

慧如驚訝地走上前,“師叔沒去送高施主嗎?”

“你去送了?”

“施主臨走前特地找我道了彆哩。”慧如抓了抓頭皮,“高施主就這麼走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我知道了。”衛檀生淡淡地道。

慧如瞧見他驀地冷下臉來,愣了一愣,不知所措地放下了手。

師叔……

這是因為高施主沒有向他道彆在生氣嗎?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瞥見他腕上佛珠後,卻是一個哆嗦,什麼都不敢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