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滿是驚豔絕倫的壁畫。
“哥,這是畫的什麼?”高明遠湊近仔細看了看最近的一幅圖。
畫麵中,一堆小小的人圍著個屋子,屋子前麵的有兩個人好像是在和他們對峙,高明遠都快把眼睛看成都急眼了,才麵前琢磨出一點東西:“是在結婚嗎?”
桑林的視線從前方落到高明遠觀看的壁畫上,頓了頓,跳過研究壁畫的話題,“走,我們往前看看去。”
聞言,高明遠連忙跟上。
暗道一路往下,越到後麵,壁畫裡的內容就越發清晰,能夠看出來的內容也多了些。
拐過轉角,火光下的道路儘頭,是一扇占據整麵牆的青銅門。門把手不知道是做的什麼神獸,明明是個死物,卻在對視時的一瞬間,好似要將人的靈魂看透。
被震懾到,桑林煩躁地晃了晃身體,心底生出將獸形放出來活動活動的想法,但很快多年的警惕就讓他壓下了這種衝動,從被震懾的狀態回過神來。
拍醒高明遠,再看向青銅門時,異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靠近青銅門,警惕地沒有立即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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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間中,黑霧如有實質,飄散又聚合。
一雙血紅色的眼在黑暗中睜開,視線穿過虛空落到感應到的小貓身上。那雙眼睛中的色彩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片刻後眼睛闔上,粗粗的喘氣聲在這沉寂的空間中響起。
昏暗的世界騷動片刻,有頹靡的聲音詢問:“故淵……你做什麼呢?”
粗粗喘氣的存在低笑著,聲音裡是無儘悲涼:“我看見獸源的子民了嗬嗬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空間裡先是沉寂,接著是更大的騷動,“是、是那隻小貓崽?”
故淵沒有說話,悲戚的笑聲充斥他們的葬身之地。
所有存在都明白了這笑聲背後的意思,同樣而來的是更大的議論和騷動,在混亂中,故淵再次睜開眼看向那個副本,警惕的小貓已經按捺不住好奇,伸出了爪子。
故淵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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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林剛握上獸首,就感覺掌心一痛。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收回手,低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高明遠一直關注著他,聞聲湊近:“怎麼了?”
桑林晃晃腦袋,眉頭微蹙:“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莫名的,在手心一痛之後,環境裡的威脅感全部消失,就好像這裡隨時可以被他掌控一般。
這種感覺太奇怪,桑林下意識隱瞞。
高明遠向來是桑林說什麼他做什麼,聞言主動請纓,將麵前的青銅門用力推開。
青銅門的打開引起一陣微風,昏暗的室內燭火晃動,一對血紙人立在正對的桌子上,神情詭異地盯著闖入的不速之客。
“嘶!”高明遠倒吸一口涼氣,從心的挪回桑林身邊。
燭火終於穩定,血紙人的詭異感淡化。
高明遠還是不太敢靠近,又悄咪咪地往桑林身邊挪了下,這一挪,他忽然反應過來桑林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反應,側頭看去,就見人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古怪地盯著血紙人。
!!!
這下不是頭皮發麻了。
高明遠僵直著身體,腦海裡浮現各種各樣的猜測,小心翼翼伸出手,聽著骨骼凝滯的活動聲,輕輕拍了下桑林。
桑林回神,疑惑:“怎麼?”
語調熟悉、態度熟悉,還是他哥。高明遠高興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哥你沒事啊,我差點被嚇死。”前腳才因為推門吃痛,後腳就傻愣愣和詭異的東西對視,真不怪高明遠腦洞大。
“我沒事,隻是覺得這紙人不太對勁。”
高明遠重新有了底氣,聲音活潑幾分:“正常啊,這種東西,又被村長好生藏著祭拜,光看著就不正常。”
聽著高明遠的話,桑林麵色又古怪了一瞬。判斷得很有根據,但他說的不對勁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桑林總覺得這對血紙人是活的,像是有生命一樣。
這種感覺來的奇怪,也沒有任何的根據,就算桑林心中怎麼肯定,也不會說出來。
在桑林認真研究血紙人的時候,高明遠已經躡手躡腳地活動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根棍子,扒拉著香火壇裡的灰。他忙活得認真,根本沒有發現血紙人眼珠緩緩轉動著,落到了拿著棍子的手上。
落在後麵的桑林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剛好後麵吹來一陣冷風掀起一片雞皮疙瘩,他哆嗦了下壓回冒出來的耳朵,緩步走到高明遠身邊。
離得近了,對血紙人的感應更清晰,它們的態度似乎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