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並遵守規則,否則後果自負。】
回校的班車即將駛入校園大門時,宋舒白看見校門口新刷的白牆上寫著這麼一行字。
字跡龍飛鳳舞的,分辨困難,筆順也歪歪扭扭沒有章法,好似寫的人正在經曆什麼超恐怖的事件,匆匆忙忙之間,隻來得及留下這麼一句提醒。
班車在駛入校園大門口的時候減了速。
他眼睜睜的看見旁邊的窗戶上憑空的出現了一行紅字。
【班車沒到站前,不要下車。告訴他你要去的地方,不要對視,更不要和司機搭話。】
車窗上的紅字的漆和白牆上的紅油漆一模一樣,紅彤彤的掛在那。未乾的漆順著字梢緩緩流下,滴進窗框凹槽。
宋舒白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伸手推了推旁邊人:“上麵的字看見了嗎?”
身旁的似乎是位大一的新生,抱著鼓鼓囊囊的背包順勢望去:“又是一年開學季,歡迎新生老生回歸校園生活?”
宋舒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看不見窗戶上的字。
“學長,有什麼不對嗎?”
宋舒白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我眼花了。”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在宿舍群裡問道:“回學校了嗎?”
可他的消息沒能發出去,鮮紅色的感歎號出現在他的對話框前頭,像張無情嘴嘲笑著他的努力。
宋舒白瞪圓了眼睛,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後,皺起了眉頭。
有信號但發不出消息。
要麼被屏蔽了,要麼,他被卷入了某個不能與外聯絡的怪圈。
至於被刪……
怎麼可能?
他可是被這幫孫子哭著求著,才早早的坐車回學校的好嗎!
宋舒白反扣住手機,臉色很不好看。
身為學生會的中流砥柱,他上個學期為了能保證下個學期的各項工作能順利進行,硬是在學校拖了半個月才離開。
這次,要不是為了這幫孫子能順順利利通過補考,他說什麼都不會提前過來。
更不會被困在這種鬼地方!
“你能發得出消息嗎?”宋舒白突然問向那個學弟。
學弟疑惑的看了看他,但還是聽話的給家裡人發了微信。
和宋舒白一眼,消息沒能發出去,鮮紅的感歎號突兀的出現在對話框的前方。
學弟瞪大了眼睛,反複檢查起手裡,喃喃:“沒信號嗎?不應該啊……”
宋舒白收回了目光。
有點意思。
他挑了下嘴角,慢悠悠的將手機丟進包裡。
接下來的過程,應該會很精彩……吧。
班車晃悠了兩下,停在了距離大門不遠的花壇旁邊。
前後車門猛地打開,金屬撞擊的巨響迅速驚醒了一幫在車上睡得迷糊的大學生們。
“到了?”
“這也太快了吧!”
“不是,咋停在這兒啊?以前不都是送到宿舍門口嗎?”
“師傅,再往前開一點吧!箱子太多了,拿不動啊!”
“對啊師傅,還跟以前一樣,停宿舍區唄!”
司機似乎並沒有聽到一車子人的爭執,垂著腦袋靜靜地坐在那一聲不吭。
一旁的小學弟也坐不住了,撓著頭站起來,剛準備離開,卻被宋舒白拽住了衣角。
“坐著吧。”宋舒白目不斜視的看著窗外,說得雲淡風輕,“對你有好處。”
“啊?”小學弟更加困惑了,“可是學長,到……”
他話未說,宋舒白手腕用力,狠狠往下一拽——
毫無知覺的小學弟跌落回椅子上,後腦勺重重的砸在椅背上,痛到飆淚。
“學長,你……”
“彆動。”宋舒白語氣嚴肅了不少,他掃了一眼前頭仍一言不發的司機,聲音更加低沉嚴肅,“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小學弟被他陡然嚴肅的態度給鎮住了,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他。
鬨嚷著的學生們終於坐不住了,一個身穿牛仔外套的男生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抓起背包往肩上一甩,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真是有病了,上學三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司機裝死的!”
“行,不送就不送!少爺我自個兒腿著回宿舍,成了吧!”
他的腳剛剛踏出車門,一股狂風卷起無數沙石衝他襲來。
天瞬間黑了下來,呼呼風聲仿若雷鳴,轟炸著車上每個人的耳朵。
所有人下意識的堵住自己的耳朵,神色痛苦,連宋舒白也不例外。
幾分鐘後,門外風沙戛然而止,風停天晴,隻剩滿地四濺流淌的血花和和著沙石的碎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內的人沉寂了幾秒,發出刺耳的尖叫。
宋舒白也覺得頭皮發麻。
他方才清楚的看見,在漫天遮目的沙石中,有一條長達五米,寬約半米的大蛇,伸出碩大的舌頭,將那人卷入口中。
利齒狠狠咬下,獻血伴著碎肉和慘叫直噴在他身側的窗戶上,染紅了他的視野。
“什麼玩意兒!人呢!”
“血!!!都是血!!!”
“那那那,那是……碎肉嗎!!”
“師傅!師傅!走啊!!這邊有怪物!!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