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不會真要他們砸牆吧?!
他咽了口口水,仿佛不死心,可連聲音都變了:“你你你,你在看啥?”
宋舒白沒吭聲,他慢悠悠的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小學弟,而後蹲下身,將手放在了三合土上。
土質很硬,有明顯的凹凸不平。
宋舒白絲毫不在意,反而一點點,順著破邊摸得相當仔細。
忽然他停在了靠近中心的位置,那裡有極細的一條縫隙,不仔細摸根本摸不到。
小學弟目不轉睛的看著宋舒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怕嗎?”宋舒白忽然出聲。
小學弟懵了一下,那不是廢話嗎!牆都要塌了,誰敢不怕?
他剛要回答,宋舒白忽然將手掌橫了過來,不等小學弟反應,眼疾手快的一手刀劈向那條縫隙——
“轟隆隆——”
塵土伴著巨響瞬間在他們的眼前和耳邊炸開。
巨大的粉塵被他們吸進肺裡,惹得他們嗆咳不已。
等到塵埃落儘,牆體破了老大一個洞,像一張扭曲著張開的嘴,露出內裡一條又長又黑又窄,看不到儘頭的通道。
小學弟目瞪口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麵牆的背後,居然還有一條路。
宋舒白卻滿意極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流星的走進通道之中。
他沒走幾步,就被小學弟追了上來。
“你早知道後麵有路?”
“猜的。”宋舒白道,“密室不可能沒有出口,而且那劃痕確實有些刻意了。”
他頓了頓,輕鬆一笑:“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兒讓我砸牆。”
小學弟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他是真沒料到,那玩意兒不走尋常路,真能乾出讓人砸牆的事。
“幸好我盜取那玩意兒失敗了。”他不免有些慶幸,“我可沒這魄力,說砸牆就砸牆。”
宋舒白未置可否。
起碼,那玩意兒沒害人之心,還值得相信。
“宋舒白,你說,這條路通向哪兒?”
小學弟突然抬起一條胳膊掛在宋舒白的肩上,他摸了摸嘴唇,似笑非笑的問道。
宋舒白停下腳步,用手電照了照前方。
光之所及,光禿禿的一片,連一點灰塵都看不見。
“往前走吧。”宋舒白輕聲問道,“難不成,你還能走回頭路嗎?”
——
不知走了多久,宋舒白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身後的小學弟從他肩膀處探出半顆頭來,正巧看見了甬道儘頭的那扇門。
“到了?”
他有些驚訝,感覺也沒走多久,這條甬道這麼短嗎?
宋舒白搖搖頭,將那扇門照了又照。
這是一扇普通的平板木門,什麼特殊的裝飾都沒有。
他皺了皺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鬼地方突然多出了扇門,還是這麼一扇平平無奇,稀鬆平常的門,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要不要推開看看?”小學弟出起了主意,“萬一是我們想多了呢?”
宋舒白挑挑眉:“你來?”
小學弟立刻舉手投降:“免了免了,您受累,自個兒開吧。”
宋舒白低哼了一聲。
他就知道,這小子有賊心沒賊膽。
宋舒白想了想,謹慎的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門的膈應效果不好,隔著不厚的門板,他聽到了內外一男一女的歡聲笑語。
其中那個男聲很熟悉,像極了卜卟韌的聲音。
但他都走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又遇到了卜卟韌?
小學弟不知何時也將耳朵貼了上來。
他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們回頭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宋舒白定了定神,搖搖頭。
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回了頭,門內的聲音也有可能是陷阱。
小學弟咬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好半晌,他壓低了聲音對宋舒白道:“開門。”
“想清楚了?”宋舒白皺起了眉頭,“萬一是個陷阱怎麼辦?”
小學弟惡狠狠的點了點頭:“富貴險中求,開!”
宋舒白驚訝的掃了一眼小學弟,他沉吟了片刻,手輕輕放在門把上一擰——
“吱呀”一聲輕響,門應聲打開,暖黃色的光瞬間闖進了宋舒白的眼裡。
他立刻抬起胳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隨後,他的耳邊響起了卜卟韌頗為驚喜的聲音。
“宋舒白?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