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假笑,但因為夏衾很少有什麼大幅度的表情,所以在夜色裡,少年的這個笑好看的有點兒驚心動魄。
“你很想知道我喜歡誰?”夏衾湊過來,陰惻惻道:“我呢最喜歡蘇培盛,因為他入宮的時候,哢嚓,懂?”
夏衾感覺自己不用說得太明白,隻要點到為止,意會到了就可以。
看這傻逼一臉懵然的樣子,也知道這番繪聲繪色的描述,讓他應該很痛的地方感同身受了一番。
誰知道謝星瀾愣了幾秒,牛頭不對馬嘴,忽然開口:“哥們,你身上好香啊。”
夏衾:“………………?”
哈?
“不是,真的啊。”謝星瀾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正好夏衾好抓著他領子,這人跟狗似的皺著鼻子在他頸窩附近東嗅嗅西聞聞,距離感驟然縮短到零。
滾燙的呼吸就這麼撲打在他皮膚上,夏衾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操!”夏衾難得爆粗口:“你有病是不是?”
謝星瀾被他猛地推開,也沒生氣,一頭霧水:“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差,誇你香你也發火?”
黑暗裡,夏衾的耳尖發紅。
真是一萬句國罵在嘴邊,但遇到真·傻逼了,竟然無處發揮!
好氣啊!
一拳打在棉花上!
夏衾閉上眼,深呼吸,然後把自己剛才要說的話給忘光了,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謝星瀾收起手機,慢悠悠的跟上來,還在好奇:“哎同桌,你用的什麼香水,挺好聞的,介紹一下?”
“介紹你大爺。”夏衾麵無表情。
“我大爺?我大爺跟我一樣也姓謝啊,最近準備在美國常駐不回國了,你怎麼忽然想要了解他?”
夏衾:“……”
呃啊啊啊啊。
好傻逼啊,草。
夏衾心平氣和開口:“我不噴香水,好嗎。”
“真的假的?”謝星瀾還是有點兒不太信。
他剛才分明聞的很清楚。
是一種檸檬摻著茉莉的木質香味道,冷冷地,特彆空靈的感覺。
隻是看夏衾否認的十分堅決,謝星瀾隻當做夏衾這人愛臭美還不承認。
過了會兒,他又像是想起什麼問了句:“同桌,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夏衾剛才是有話想對謝星瀾說。
但是被這傻逼鬨了這麼一出之後,他差點兒都忘記了。
兩人一前一後,已經不知不覺快要走到高二七班的門口。
教室還是亮的,同班同學的凳子們都翻了上去,是為了方便值日生留下來搞衛生。
唯二兩張沒有翻上去的凳子就是他倆的。
在空蕩蕩的教室,看著像是孤零零的依靠在一起。
夏衾轉校的次數多,多的已經看起來不正常了。
他在一個學校的時間也呆不了太長時間,往往當時的班主任還沒來得及給他安排同桌,夏衾就已經被匆匆的辦理了轉學通知,準備前往下一個城市。
他在哪兒都住不長久,所以對哪兒都沒有感情。
讀書這麼多年,永遠隻有教室的末尾,有他那一張孤零零的桌子。
現在突然,在旁邊多了一張。
夏衾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但也並不討厭。
“是有點話要說。”夏衾開口:“你明天早自習來嗎?”
必然是不來的。
夏衾轉學過來也有兩個月了。
這哥們出席早自習的次數加起來還不到十天。
不知道他一大早都忙著去乾什麼了,每回來上課,都是踩著第一節課的鈴聲進教室的。
這種專門用來預習和朗讀的早自習,想都知道他不會參加。
謝星瀾轉頭問他,語氣懶洋洋:“怎麼?”
“你明早來吧。”
夏衾說話是習慣性的命令,不帶商量的那種。
和他的壞脾氣是如出一轍的強勢。
謝星瀾看著他,不明所以,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理由?”
夏衾不看他的臉,率先走進教室,收拾好自己的書包。
雙肩乖乖地背好,又從後門出來,路過謝星瀾的時候,學霸開口,淡淡地盯著他。
“我想吃學校二食堂的奶黃包和紫菜小餛飩,你明天去幫我打包帶過來。”
謝星瀾挑眉。
心想使喚校霸跑腿啊你,牛死了。
夏衾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有種說不出的好聽,和迷之任性感。
“當做是明天幫你補課的學費。”
“謝星瀾,期中考試進步五十名,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