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耳朵紅了。”(1 / 2)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我真不能被刑事拘留啊!!留下案底我就考不了公務員了啊!!”

西城派出所裡麵,寸頭鬼哭狼嚎的聲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你管誰喊警察叔叔呢!”

楊警官今年芳齡才二十八。

寸頭倒是長得成熟穩重,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四十不惑的形象。

“警察爸爸!警察爺爺!警察姥姥!青天大老爺!!展護衛!!求您了我真不能被拘留!!”

楊警官:“……”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實點兒!”

楊警官也是哭笑不得:“你也成年了吧,看看自己這個樣,還沒人兩個未成年高中生穩重。”

“您這不是說笑嗎,警察同誌。”寸頭道:“那你怎麼不拘留他倆啊!論受傷的程度,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吧!他倆有受傷嗎?”

“怎麼沒受傷。”一直在玩手機的謝星瀾忽然接話:“我兄弟的手腕。”

謝星瀾悲痛道:“遭受到了多麼嚴重的皮外傷啊!”

寸頭:“?”

再晚點拿出來怕是淤青都要散了。

夏衾還沉浸在剛才謝星瀾的微信消息裡麵。

那“88號技師”幾個字魔性的在自己腦子裡循環播放,一時間竟然有點兒被洗腦了。

直到手腕被謝星瀾抓住,他猛地一激靈:“你乾什麼!”

閃電一樣收回了手腕。

被觸碰的地方還留下了少年溫熱的指腹熱度。

謝星瀾的手掌比他寬大許多,雖然抓的是手腕。

但覆蓋麵積比較大,看著跟牽手似的。

謝星瀾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還有點兒莫名其妙。

“哥們,你有潔癖啊?”

“不是。”夏衾冷冷道:“我過敏。你彆碰我,對男人過敏。”

謝星瀾十分驚訝:“你還有這麼罕見的過敏體質。”

他好奇道:“那你平時碰到自己怎麼辦?”

夏衾:“……”

好奇心這麼重怎麼不去研究十萬個為什麼?

所以他為什麼要說一個這麼弱智的謊言。

夏衾有時候也不懂自己的腦回路。

好傻逼啊,草。

結果更傻逼的事情在下一秒出現了。

夏衾還在沉浸式複盤自己跑得比腦子快的嘴什麼時候能扔掉的時候,後頸那塊軟肉忽然被捏了一下。

這感覺,怎麼說,很奇妙。

有一種自己很想死,但感覺該死的應該另有其人的精神狀態。

夏小少爺長到十七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把他當貓一樣捏脖子的,他瞳孔驟縮。

而捏他脖子的那傻逼還一臉充滿了學術研究氣息的模樣,不輕不重的又捏了一下。

夏衾:?

“你在乾什麼?”

夏衾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充斥著一股離譜的味道。

上一個這麼乾的墳頭草都已經要長到三米高了。

“試試。”

謝星瀾手賤的不行,又捏了一下夏衾白皙的後頸。

捏捏。

捏。

捏捏捏。

下一秒,他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眉頭一挑,垂著眼睫,聲音懶散,有些驚訝道:“耳朵紅了。”

“……”

謝星闌感慨,詫異道:“兄弟,沒想到你是真的對男人過敏啊?”

“……”

“…………”

“………………”

-

“念在你們倆是初犯啊,這次就不讓你們寫檢討了。不過還是得通知一下你們的班主任……”

楊警官處理完了寸頭等人,回頭看著夏衾和謝星瀾。

楊警官視線落在謝星瀾的臉上:“你……”

兩人對視了一瞬。

楊警官遲疑:“你剛才臉上有這個巴掌印嗎?”

謝星瀾:“……”

有的話可能還得重新量傷。

讓寸頭在裡麵多呆個幾天。

夏衾麵無表情道:“警察叔叔,他的紅印是過敏。”

謝星瀾:“…………”

楊警官:“啊?”

夏衾補充:“對男人過敏。”

“那你……”楊警官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補了一句:“那你這過敏源還挺少見的。”

謝星瀾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爆了句粗口:“操。”

在派出所寫了張下次再也不會打架的保證書,夏衾跟謝星瀾終於從所裡出來了。

進去的時候是傍晚,天色還沒有黑。

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六點半,西城二中的晚自習已經開始了。

夏衾看了眼謝星瀾。

這大爺到現在動作都慢吞吞的,想也知道今晚的晚自習他必翹無疑。

西站這邊的路燈已經依次亮起,夜色有些昏昏沉沉的,路邊攤已經陸陸續續的擺了起來。

他們倆站在路邊,還能看到三三倆倆穿著二中校服的學生,還沒來得及回學校。

熱鬨的是剛才。

沒了寸頭的鬼狐狼嚎,兩人之間莫名的安靜下來。

夏衾感到有點兒尷尬。

特彆是這裡的路燈還是新翻修過的,慘白的燈光巨強烈。

照在謝星瀾的臉上,顯得他剛才給的那一巴掌的紅印,愈發明顯。

其實打群架的的時候,謝星瀾身上都沒受什麼傷。

最重的傷應該是臉上這個——自己揍的。

誰讓他莫名其妙捏自己的脖子?

老虎的脖子不能捏不知道嗎:)

但心虛依舊如暗潮,漸漸地在夏小少爺的心中蔓延開來。

他內心盤算著,要不要說點兒什麼廢話文學來緩解一下沉默?

這男的平時不是挺能叭叭的嗎,怎麼這個時候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故意的?

夏衾天馬行空的發散自己的思維。

“夏衾!”錢非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夏衾轉過頭看著他。

錢非凡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謝星瀾,心裡有點發怵。

其實他是想等謝星瀾走了之後,單獨找夏衾的。

夏衾雖然看著冷冷的,但錢非凡沒那麼怕他。

謝星瀾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