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注意到了鶴先生若有若無轉移話題的態度,雖然答應過小光(燭台切光忠)會溫柔地對待大家,但是這一次,他大概沒有辦法太溫柔了。
畢竟這可是鶴先生……!
如果鶴先生再這樣轉移話題,他下一句話絕對要認真起來的!就算是不溫柔、不禮貌地逼問,他也得問清楚鶴先生身上發生了什麼!
然而不等太鼓鐘貞宗表現出這份態度,白發的青年就好像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笑眯眯地表示道:“哦!不愧是貞坊,還真是可靠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道:“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太鼓鐘貞宗咽下了即將到達嘴邊的逼問,有點遲疑道:“嗯?什麼事?”
“能幫我聯係時之政府嗎。”這是百鳥調查的第一步,隻要不拒絕幫助流浪付喪神聯係時政——願意主動聯係政府的人,往往都代表著他們並不心虛的態度。
注意到短刀睜大的眼睛,他又笑了起來,金色的眼眸彎彎:“雖然可能有點麻煩,但是拜托你了哦?”
“什麼啊……完全被看穿了!”太鼓鐘貞宗鼓起了臉,有點不高興地回應道:“這樣我就沒辦法繼續逼問鶴先生了嘛!”
“哈哈哈,放過我吧。”百鳥道:“稍微對我溫柔一點?”
“我已經很溫柔了哦。我答應過小光的!”太鼓鐘貞宗抱怨道:“要不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把你打暈帶回去了!”
“是這樣嗎?”太鼓鐘貞宗注意到白發的付喪神下意識抬起的手,他似乎是想要摸摸自己的頭——可是下一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太刀付喪神頓了頓,就要把手收回去。
太鼓鐘貞宗的身體快過腦袋,直接抓著百鳥的手往自己頭上放:“想摸就摸吧,但是不許把我頭發弄亂!”
說著這樣的話,太鼓鐘貞宗心裡有點堵——鶴先生什麼時候連摸他的頭發都變成了一件需要猶豫的事情?
然後太鼓鐘貞宗就看到了,看到了白發的付喪神微微睜大的眼睛,注意到了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裡透著的不可思議。
那隻在陽光下幾乎透明的手落點在他的頭發上,動作很輕很輕,就像是撫摸著什麼容易破碎的泡沫。
“啊,摸到了。這次是真的啊…”太鼓鐘貞宗聽到了鶴先生用著非常輕微,稍微不注意就會消散在空氣之中的聲音喃喃:“還真是嚇到我了……”
若他不是極化短刀,甚至也都會忽略這樣幾不可聞的聲音。
太鼓鐘貞宗雙眼幾乎是瞬間就酸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