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整個人的色調都是純粹潔白的,就連在他身上點綴的另外的色彩,都是稱得上神聖的金色。
此刻百鳥腳上腳鏈移動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像極了鶴丸國永這把刀出陣時身上裝飾著的金色鎖鏈。
華麗的服飾從不影響他的行動,隻會讓揚起的風帶過袖口時,使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展翅的白鶴。
限製行動的鎖鏈和此刻的輕裝服飾,實際上也不會影響百鳥太多。他可以成為那個戴著鐐銬舞蹈的人——就像他此刻輕盈地從樹枝上落下,全然看不出剛才被三日月宗近抓包時的沉默尷尬。
百鳥沒有搭剛才三日月開啟的對話,而是看向太陽升起的位置——這裡是屬於審神者的本丸,太陽當然是虛假的,這一切都是基於審神者的靈力展現而來的。隻要審神者願意,此刻的春季也可以轉瞬變為冬季,審神者可以讓時間停止在夜晚或者白晝,因為本丸本就是圍繞著審神者而行動的。
“喲,起得真早啊?”百鳥一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摸樣,打斷剛才的節奏重新開了個頭。
“因為是老人家了,哈哈。”三日月宗近也回複了不著調的答案。不過老人家少眠早起也不是不能理解。
“彆和我說你是迷路了,我記得你們三條的部屋不在這條路?”百鳥說。
“嗯嗯,看來你已經非常了解本丸的方位了。”就和百鳥不踩著三日月宗近的節奏一樣,這位千年閱曆的老爺子也很自然地自說自話,似乎完全不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有什麼問題。
兩個色調可以說是完全相反,除了同樣的華麗外根本沒有共同點的付喪神這麼安靜的對視著,三日月宗近臉上不變的笑容讓人頭疼又麻煩,百鳥抓了下後腦,頭發都被他自己弄得有些淩亂:“啊啊,果然和你這種人說話最麻煩了——”
說著這樣的話語,百鳥乾脆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將另一隻手也撐在了腦後,雙手撐在後腦,懶散的模樣看起來隻是早起出門散了個步,百鳥往前走了兩步,側過頭看向沒有動作的三日月宗近:“行了,跟上,我帶你回房間。”
三日月宗近這才往前踏出一步。不論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早起,百鳥都不會將責任歸結到他人他物上。
麵對三日月宗近,他是有點緊張的,他的緊張不在於剛才暴露的問題,而是……相較比對“鶴丸國永”天然帶著濾鏡的伊達組,又或者單純好騙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百鳥最不想碰上的刀。
不為彆的,就為這把刀是最不好騙的那個。
百鳥的大腦轉動著,眼睛的變色倒是很好解釋,反正他本來就掛著一個暗墮的名號。輕微暗墮也是暗墮——他唯一需要確認的是,三日月宗近是否看清了他眼中刻印的陣法,是否知曉其作用。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能找到解釋的方式就是了。
左眼還帶著一點奇異的模糊感,陣法開啟和結束,到底對眼睛有些影響,但隻要休息一會兒就能恢複。
不知道是否刻意,三日月宗近自然地站在了百鳥的左邊,他的眼睛可能還有點泛紅——彆問,問就是陣法後遺症,正常人滴個眼藥水都能讓眼睛水汪汪得看著像是哭過,眼睛裡進沙也能讓人迎風丨流淚,更彆提他昨晚上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