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兒,你怎麼回來還帶了東西?”
徐韶華將安乘風的說辭說了一遍,林亞寧聞言不由用指尖點了點徐韶華:
“你啊,人家安老爺是客氣,咱們帶去的一籃柿子有什麼?反倒是這點心,又是油又是糖的……”
林亞寧自己說著,都有些心疼起來。
徐韶華聞言卻微微一笑:
“娘,你就放心吧,若是我不收,隻怕安伯父才要不高興了。”
徐韶華這話一出,林亞寧想起前不久安乘風送來的五百兩銀票,頓時啞口無言。
也是,人家五百兩銀票都送了,何況兩包點心呢?
林亞寧如是想著,卻不由有些擔心的看向徐韶華:
“那安老爺能這般待咱們徐家,都是看在華哥兒你的麵子上,可是我兒……此事是否危險?若是危險,這銀子咱們還是給人退回去吧。”
林亞寧一麵做著擦桌子的動作,一麵絮絮的說著:
“娘不知道你們之前說了什麼,可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
林亞寧高興勁兒過了,心裡難免有些擔心,徐韶華聞言隻是拍了拍林亞寧的手,微微一笑:
“娘,放心吧,這事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我幫安伯父一個忙,安伯父想要感謝我罷了。”
林亞寧聞言,眉心一蹙:
“果真嗎?”
“比珍珠還真!”
徐韶華笑吟吟的說著,林亞寧也不由嗔了他一眼:
“你這孩子,淨貧!”
事說開了後,林亞寧也冷靜下來,笑吟吟的說:
“不和你鬨了,娘去拿兩個盤子來把點心盛著,這也是我們華哥兒開始養家了。”
徐韶華聞言也不由失笑,不多時,林亞寧拿了兩個盤子過來,一邊解開油紙包上的麻繩,一邊道:
“我做閨女的時候,跟我爹也就是你外祖在城裡喝過一次茶,拿茶樓裡可熱鬨了,還有說書的,拉二胡的,彆提多有意思了。
那裡人都在桌上擺著兩盤點心,擺的好看又端正,一層一層,跟座小塔似的。我也想要,可是你外祖問了後,一盤點心就是一錢銀子,咱可吃不起。
後來跟了你爹,也就逢年過節能吃兩口剩下的,可是那時候哪裡有那麼多的點心擺著……本想著這輩子隻能隻能你爹了,沒想到現在就享了我們華哥兒的福了!”
林亞寧促狹的說著,隨後利索的將一盤點心一層層摞起來,看著那盤點心,她仿佛看到了童年的自己,眼角皺紋細密的眼睛滿含笑意。
隨後,林亞寧又去拿另一包,隻是剛一拿起,林亞寧便表情奇怪:
“這點心,掂著怎麼硌手?”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打開了包著點心的油紙,這才發現那裡麵有一包是銀票包著碎銀,林林總總加起來已有兩百兩。
而這,應當是安家目前所有的現銀了。
林亞寧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沒有驚的跳起來:
“這,這怎麼還有銀子?!”
徐韶華也懵了一下,林亞寧看向他,幽幽道:
“這就是華哥兒你說的幫了安老爺一個忙?那這忙,你怕是得救了安老爺全家吧?”
徐韶華:“……”
倒也不能說不是。
……
聖上千秋聖誕近在眼前,且這一次的聖誕非比尋常,乃是聖上正經八百的親政之年。
若是誰能在這時得了聖上的青眼,他日聖上大權在握,何愁不能飛黃騰達?
是以整個朝野上下分外上心,哪怕是遠在泰安府的知府袁容都對此事略有耳聞。
“老爺,我爹特意讓人送來的消息,這一次您無論如何也得尋件兒特殊的寶貝讓聖上瞧進眼裡才是!”
知府夫人拿著家書說著,袁容卻是擺了擺手:
“夫人,你且看看,家徒四壁,兩袖清風,何敢入京啊?”
知府夫人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我可是聽說其餘幾個府都開始在民間征集寶貝了,咱們可要……”
“就咱們泰安府,費再大勁兒,能搜羅出什麼寶貝,不過是勞民傷財罷了,不妥不妥!”
“這也不做,那也不行,老爺你莫不是要在這窮鄉僻壤待一輩子?!”
知府夫人氣的滿臉通紅,袁容捋了捋胡子:
“窮鄉僻壤有窮鄉僻壤的好啊,這次的獻禮看隔壁府怎麼弄,咱們抄一個就是了,不打眼就行。”
“老爺,你!”
知府夫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袁容卻悠哉道:
“老爺我這是聰明!不勞動百姓,就能辦妥的事兒,折騰那些乾什麼?這次獻禮,除非有人獻寶,否則就照我說的……”
“大人!大人!有人前來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