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投訴你哦(2 / 2)

“說這麼多,中心思想不就是這個麼,既然這麼懷疑,不如報警好了。”紀瑞攤攤手。

女人的微笑險些沒維持住:“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有點好奇……”

“報警吧,讓警察槍斃我這個副卡盜竊犯。”紀瑞從櫃台拿了個糖吃。

雖然不是周末,但店裡的顧客也不少,此刻聽到動靜都紛紛往這邊看,結果就看到紀瑞靠在櫃台上專心吃糖……雖然她打扮奇怪,但如果真是小偷,現在也不會這麼坦然吧?

這麼一想,眾人同為顧客,對沒有證據就懷疑客人的女人頓時生出許多反感,還有兩個正義的姐姐,當場表示要女人道歉。

女人壓力倏然增大,知道如果不能證明自己是對的,肯定會對品牌造成不好的影響,於是微笑解釋:“各位彆著急,副卡主人是我多年好友,我也隻是出於對好友的關心才多問兩句,絕對沒有冒犯這位客人的意思。”

原來她跟副卡的主人認識啊,那……眾人又紛紛看向紀瑞。

紀瑞拿起一塊雪花酥:“這個好吃,還有嗎?”

眾人:“……”

詭異的安靜後,女人繼續微笑:“這位小姐,您還沒有解釋……”

“紀小姐,衣服挑好了嗎?”管家突然出現,並打斷了女人的話。

女人看到他先是一愣,又趕緊上前打招呼:“鐘叔,您怎麼有空來了?”

“喲,是趙小姐啊,”管家假笑,“真是好久不見了。”

女人也笑笑,正要開口說話,紀瑞就問了句:“管家伯伯,你們認識啊?”

女人聽到她對管家的稱呼,眼神頓時變了變。

“認識,”管家點頭,跟她說話時語氣和藹得多,“紀小姐,結過賬了嗎?”

“還沒呢。”紀瑞笑眯眯看向女人。

“實在抱歉鐘叔,我剛才看這位小姐拿著謝淵的副卡,就多問了幾句……”女人尷尬地笑笑,眼神又控製不住地打量紀瑞。

紀瑞:“謝淵是我小叔叔。”

“小叔……原來是叔叔啊!”女人怔愣之後,笑容多了幾分真心,“對不住啊小妹妹,我剛才也是關心則亂,才耽誤了結賬,這樣吧,你這些東西都由我買單,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管家扯了一下唇角,正要開口拒絕,紀瑞就不好意思上了:“那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女人快速把東西裝好遞給她,“我跟謝淵是朋友,你不用有負擔。”

紀瑞接過袋子,一臉真誠:“剛才的雪花酥……”

女人:“……”

十分鐘後,紀瑞拎著幾袋子衣服和五斤雪花酥,開開心心上了電梯。

管家怒其不爭:“她汙蔑你是小偷,你就這麼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管家伯伯,”紀瑞滿懷都是東西,被訓了心情也不受影響,“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十幾萬了,那個趙小姐什麼來曆,付錢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管家冷哼一聲:“遠航船業的大小姐,這點賬單對她來說算什麼。”

紀瑞恍然:“原來是大小姐下凡曆練。”

管家忍不住看她一眼:“你以後離她遠點。”

“為什麼?”紀瑞八卦,“伯伯你好像不太喜歡她。”

“我應該喜歡她嗎?”管家冷哼一聲,“以前整天纏著少爺,趕都趕不走,謝家車禍之後就突然單方麵斷聯不說,少爺找上門借錢的時候,她竟然拒絕了。”

謝家的那場車禍,紀瑞也知道一些,謝家三口人當時都在車上,最後隻有十六歲的謝淵活了下來,謝氏集團的股票動蕩跳水,資金鏈也因為其他資本的圍獵有了巨大缺口,隻剩下一個人的謝家岌岌可危。

“其實以謝家當時的情況,她不肯幫忙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借錢這種事吧講究個你情我願,不借也是正常,咱也沒必要記恨吧。”電梯到了一樓,紀瑞抱著東西往外走。

管家立刻瞪了她一眼:“不借就不借,但轉頭就把謝氏繼承人登門借錢的消息放出去,害得謝氏員工人心浮動,還趁機挖走了我們的供應商,是不是就過分了?!她倒是借這事兒一躍成為趙家最重視的閨女,可憐我家少爺雙親剛剛離世,好不容易放下驕傲去求人,卻隻換來這麼個結果……”

管家話還沒說完,紀瑞突然朝著大門的反方向走去。

管家忙問:“你去哪?!”

“找商場監管部門,投訴那個姓趙的。”紀瑞頭也不回。

管家:“……”

交代完管家帶紀瑞買衣服的事後,謝淵就開始忙一個並購案,每天早上四五點就起床了,飛到另一個城市談完合同細節,再飛回來處理總部的諸多事宜,一直忙到淩晨才回家。

由於他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和紀瑞的作息時間完美錯開,倆人從那天早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又是一個晚歸的深夜,謝淵一進家門,就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接著整個人都倒下去,一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等明天簽完合同,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蔣格掩唇打了個哈欠,金絲眼鏡都遮不住黑眼圈。

謝淵眼睫動了動,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管家端著牛奶過來時,就看到兩人各占一個沙發,誰也沒有說話。

他笑了笑,把牛奶遞過來:“太晚了,就不給你們準備茶和咖啡了,蔣秘書也喝杯牛奶吧。”

蔣格趕緊坐直身體,伸手把奶接過來。

謝淵慵懶地半睜著眼睛,接過牛奶後喝了一口,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好甜。”

話音未落,蔣格也喝了一口,險些沒咽下去。

管家一看到二人反應,哎呀一聲道:“不好意思,這是瑞瑞的甜牛奶,我拿錯了。”

謝淵頓了頓:“瑞瑞?”

管家笑嗬嗬解釋:“就是紀小姐,她說叫瑞瑞更親切一點。”

“……謝總,你不會是忘了家裡還有個人吧?”作為跟了他多年的秘書,蔣格一眼看穿他的內心。

謝淵麵無表情:“我沒那麼健忘。”

真的?蔣格懷疑地看著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李亦騁的秘書昨天跟我聯係了,說他們李總這周日有空,想請你去夜色喝一杯。”

“我跟他什麼時候好到可以一起喝酒了?”謝淵皺了皺眉,心情不太美妙,“他這麼久沒聯係我,我還以為他轉性了,不打算再計較發財樹的事了,合著是在這兒等著我。”

“去之前彆忘了先吃醒酒藥。”蔣格一臉同情。李亦騁可是個混不吝的,才不管他在商界的地位和身份,好不容易抓到他一點把柄,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加班加了這麼久,還得應付額外的人和事,謝淵更煩了,一抬頭對上管家的視線,便順口問一句:“她這幾天怎麼樣,還安分嗎?”

沒有指名道姓,但管家秒回:“安分安分……就是休息不太好。”

“馬上就到四月了,她撒的那些謊快圓不上了,休息得好才怪。”想到罪魁禍首也在寢食難安,謝淵神情緩和一些。

管家一臉莫名:“什麼謊?跟四月有什麼關係?瑞瑞最近忙著熬夜追劇,所以才睡不好。”

謝淵:“……”

短暫的沉默後,他麵無表情起身,拄著手杖往樓上去了。

“我怎麼感覺少爺更生氣了?”管家不解。

蔣格同情地看一眼謝淵的背影:“罪魁禍首吃好喝好還有閒工夫追劇,他累死累活每天牛馬一樣還得去給她擦屁股,不生氣才怪。”

管家沒聽懂,剛要追問,注意力就被彆的事拐走了:“……少爺剛才好像在二樓拐彎了吧。”

“好像是,”蔣格推了一下眼鏡,鏡片在吊燈的照耀下泛出淺淺的光,“好了,現在我該同情另一個了。”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