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丘:“……”
“瑞瑞!”
剛進門的管家一聲驚叫,然後就是一片兵荒馬亂,謝丘整個人傻在原地,嘴裡的煙掉了也不知道。
瑞瑞小姐要上吊的事一瞬間傳遍整個謝家,等謝淵從樓上下來時,紀瑞正委屈兮兮地坐在沙發上,管家氣紅了臉,叉著腰跟謝明一家理論。
“他年紀小不懂事?我們瑞瑞年紀就大了?用這麼惡毒的謠言攻擊一個小姑娘,簡直是喪儘天良!要我說就該報警把他抓起來,讓你們公司的門戶網上都掛道歉信!”
“鐘老你消消氣,你千萬彆生氣了,這混小子腦子不清醒,我這個當爹的一定好好教訓他!”
“你們要是好好教訓,也不至於長成現在這副德行!我就說賴瓜秧子結不出什麼好果來,他這種流氓習性真不知道隨了誰!”
“你什麼意思……”謝丘一聽暗諷他爸了,躥起來就要找管家算賬,謝盈盈和孫芳娟趕緊攔住他。
“怎麼著你還想打我啊?”管家瞪眼,梗著脖子要往前,“來來來你打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紀瑞趕緊去拉他,但因為力氣太小被扽著往前走了兩步,餘光瞧見謝淵下樓了,趕緊跟他打招呼:“小叔叔快來,謝丘要打管家伯伯!”
那邊一家四口麵色一僵。
“小姑娘彆胡說哈哈,謝丘怎麼敢打長輩呢。”謝明乾笑著擦了擦汗。
謝淵麵色平靜地走過來,原本擋在路中間的謝盈盈趕緊拉著謝丘到一邊去。
一片安靜中,謝淵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紀瑞臉上:“怎麼回事?”
紀瑞立刻把謝丘威脅她的事說了出來,當說到他懷疑他們叔侄倆不清白時,謝丘冷哼了一聲,氣得謝盈盈臉色鐵青伸手就要揍,孫芳娟見狀趕緊把兒子拉到身後。
“就是這樣,”紀瑞嗚咽一聲捂住臉,“小叔叔,他這樣侮辱我們的關係,我真的不想活了!”
“不至於不至於,一點小事,怎麼能尋死呢。”孫芳娟趕緊勸。
“一點小事,”謝淵眉眼沉靜,無視那邊演得格外投入的某人,“也不知道在大伯母眼裡,什麼才是大事。”
“你夠……”謝丘張嘴就要反駁,卻被孫芳娟捂住了嘴。
“我設家宴,不過是尊重爺爺和父親在世時的習慣,既然大伯你們這麼不情願,以後不辦了就是。”謝淵握著手杖,輕輕敲擊著地麵。
謝明忙道:“怎麼會不習慣呢,謝家肯照拂親戚,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是呀,我們心裡很感激呢。”謝盈盈也趕緊賠笑。
謝丘看到自家人這麼窩囊就冒火,扯開孫芳娟的手冷笑道:“你們夠了吧,他辦家宴到底是照拂親戚還是刻意侮辱我們,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謝丘!”謝明嗬斥。
“我真是受夠了!”
謝丘猛地朝前走了兩步,紀瑞下意識擋在謝淵前麵,謝淵眼眸微動,握著的手杖無聲落在地上。
“我真是受夠了,”謝丘因為忌憚大廳內多出來的保鏢,停在了距離謝淵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是,我爸以前是想接管謝氏,但當時你爹媽死了,你也未成年,我爸媽是好心想幫你一把才會這麼做,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因此記恨上我爸,每個月拿這個狗屁家宴折磨我們,我告訴你,老子七月就去英國留學了,你彆想我像我姐一樣,國外上學還要每個月飛回來參加這個破家宴!”
“謝丘!你胡說什麼!”謝明嗬斥。
謝家出事時,謝丘才幾歲大的孩子,關於過去那些恩怨,全從自家長輩口中得知。
謝淵勾唇:“原來你聽到的是這個版本。”
謝明忙道:“阿淵,你彆跟他一般見識,我就是……”
“爸!你能不能有點骨氣!”謝丘怒了,“我們又不靠他吃飯,憑什麼要受他威脅,從今以後我們不來了他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他在周城能一手遮天……”
啪!
清脆的一巴掌,謝丘半邊臉肉眼可見的紅了,整個人都陷入不可置信中。
“小丘!”孫芳娟心疼地扶住謝丘,看向謝明的眼神裡充滿抱怨,卻又不敢吱聲。
謝明深吸一口氣:“滾,你給我滾!”
謝丘眼睛泛紅,黑著臉直接離開了,孫芳娟擔心他出事,趕緊拉著謝盈盈去追。謝明看也不看他們,苦笑著跟謝淵賠不是:“謝丘年紀小,也缺管教,阿淵你是哥哥,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你也走吧,今天的晚餐,我沒心情吃了。”謝淵平靜趕客。
謝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終歎了聲氣扭頭離開了。
剛才還熱鬨的大廳,轉瞬之間靜了下來,謝淵垂著眼眸站在原地,臉上什麼神情都沒有。
氣氛不太對勁,紀瑞也不敢演了,揉了揉眼睛正要逃走,一抬頭對上管家期盼的眼神。
她:“?”
管家眉毛動動,不斷示意她去安慰一下,紀瑞無辜攤手,心想她也愛莫能助啊,管家才不管這個,一直示意她去哄人。
紀瑞無奈,隻好走到謝淵麵前:“小叔叔。”
謝淵抬眸,眼神淡漠。
紀瑞咽了下口水:“你知道謝丘剛才跑走的時候變成什麼了嗎?”
謝淵靜靜看著她,沒有接話的意思。
“變成了什麼?”管家負責化解僵住的空氣。
紀瑞:“變成了謝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管家:“……”
空氣好像更加僵硬了,並且迅速凝固砸開地板墜入更深的地心,已經到了管家都救不了的地步。
在絕望的寂靜之中,謝淵緩緩開口:“這個爛梗,準備很久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