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皎皎,你也不想被卡喉嚨……(2 / 2)

你真是有病啊!

溫之皎感覺自己精神有些崩潰,無法理解這些個荒謬的男人。

江遠丞也好,裴野也好,你們有錢人有錢的話能不能給自己先請心理醫生啊?!

她正覺崩潰時,卻聽見安全帶卡扣響起的聲音。再抬頭,裴野已經站起身,站在車門外。他扶著車門,仍是俯身的姿態,不羈的眉眼裡有著某種張狂,“跟個啞巴似的,真不知道江遠丞怎麼會看上你。還是你在他麵前就不——”

裴野說著,身體又朝她貼近幾分,可下一秒,眉心卻被冰冷的東西抵住。他抬眼,卻見溫之皎抬起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眉頭。她眉毛挑高,漂亮的麵容上沒有表情,眼神平靜。

她的體溫有些低,抵在他腦門上時,幾乎讓他覺得冷得發抖。

“離我遠點。”

溫之皎道。

說話就說話,犯賤就犯賤,彆老挨過來。

她這麼想著,卻見裴野的話音驟然停住了。他死死地凝著她,喉結滑動了幾下,她幾乎能看見他脖頸上青色的脈絡抽動著。幾秒後,裴野迅速抽開身子,往後退,隨後握著車門狠狠關上。

終於消停了。

溫之皎長長呼出一口氣,一身的疲憊也卸了下來,握著安全帶仰頭。

車門外,裴野的腳步又快又急,他一轉頭,便看見幾輛車駛離。一時間,他攥住了拳頭,隻覺得喉嚨一陣陣的乾燥。額心仿佛還有她指間殘留的溫度,他沒忍住用手掌捂住腦袋,不知是希望這殘留的溫度早點散去,還是希望能以此留住。

當裴野回到三樓會客室的時候,謝觀鶴和顧也都多看了他幾眼。

裴野神情平靜,“車隊的電話,聊比賽資金的事,一不小心聊久了。”

“光是養你這個愛好,幾個億都砸進去了,資金的事還用商量?”顧也笑眯眯的,尖尖的眼睛裡流露出點戲謔,“彆演了,剛剛觀鶴問了道觀呢,不少道長可都說你追著一個小姑娘出去了。”

裴野表情沒繃住,擰頭看謝觀鶴,“哥!”

他與謝觀鶴是表兄弟,這會兒第一反應就是找哥哥發難。

謝觀鶴臉上沒什麼波瀾,眼裡卻隻有淡淡的笑,“你喜歡的話,有空帶家裡相看一下,年紀也到了。”

裴野頓了下,道:“不是一回事。”

“家境不重要,身世清白就好。”謝觀鶴看向裴野,安慰道:“我們不需要考慮這麼多。”

這話並不假,裴家與顧家是豪門,光是發家史就要從明代甚至更早以前論起。顧家人的商業圖譜甚廣,最核心的便是精密重工製造產業。裴家則專攻實體經濟產業,手裡捏著無數全國連鎖的裴氏產業。裴家上一代統共兩個子女,兒子繼承了裴家,女兒則嫁給了世代從政的謝家。謝觀鶴前些年養在道觀裡,這幾年才回到謝家。至於江家,出了不知道多少金融大鱷與銀行家,江遠丞的父親更是和R國掌控了多家世界銀行的資本寡頭的女兒完成了聯姻。

裴野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沉默了許久,才道:“不是一回事。”

謝觀鶴的手指敲了下桌子,像是不經意,又像是敲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記好你說的話。打蛇七寸,最忌猶豫,知道沒可能就斷個乾淨。”

“你彆拿你那套官威壓我!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裴野聽得煩,直接起身往外走。

重重的摔門聲在室內響起。

橘貓本來在顧也腿上睡著,聽見動靜嚇了一跳竄走了。

顧也被踩得叫了聲,揉了揉腿,“他現在就急了,過陣子可怎麼辦呢?消息捂到現在該說不說呢?”

“隨他去吧。”謝觀鶴應了聲,“我在謝家,動作不能太明顯。江遠丞幫過他了,現在滿心都是訂婚宴,你呢又鐵了心不想管……那隻能讓他自己想辦法了。”

“彆說得我好像很狼心狗肺,我隻是不喜歡幫蠢貨而已。”顧也站起身,一下子掀抱枕一下子彎腰,到處找肥貓,“那溫之皎怎麼處理?”

謝觀鶴道:“訂婚宴再看看,這次再出一點差池,就……想辦法處理一下吧。”

顧也道:“你說的這個處理是弄走,不是弄死吧?這可是法治社會。”

他笑起來,謝觀鶴也笑了下。

窗外,天空已然泛黃,樹也被光照出更深的顏色。

莊園外的林蔭深處,一輛車緩緩行駛。

溫之皎靠在後車,再次陷入極深的夢中,夢境之中,她被一股力量狠狠摔在角落。似乎有人扼住了她的脖頸,憤怒的聲音嚇得她止不住流淚。

“溫之皎,她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一定會讓你陪葬!”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溫之皎!你有本事就說話!繼續狡辯啊!”

溫之皎感覺喉嚨的遏製感越來越強,她不斷流淚,用力敲打著對方的手。

“不招是不是?那我現在,就掐死你!”

清湯大老爺,不是她不招,是被掐住了,說不出來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