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畫麵乍一看,就像他在送花……(1 / 2)

大長老帶慕妏來見慕不逾,慕不逾也讓人在外等候。

哪怕是自己的妻女,也從未進入過無爭仙府府主的內閣。

天幕出現慕不逾的臉,紫衣象征著修界最尊貴的身份,白發和白須下是一雙冰冷修長的鳳眼。

他的瞳仁顏色極深,冷不丁地對上,如同與深淵對視,讓人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瑟縮閃躲。

“這麼晚了,何事尋我。”

聶槃顯然習慣了他的做派,把身邊的女兒往前一送,不偏不向地複述了一遍今日在後山發生的事。

“其實我不說,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整個無爭仙府,無處不在慕不逾的掌控之下。

他的神識遍布所有地方,自然包括外門弟子居住的後山。

“我已讓她道過歉,剩下的你看著辦。”

慕不逾既是父親又是掌門,大長老做過一些處理後,合該由他來收尾。

慕妏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肩膀一直在發抖。

一聽到父親的聲音,她就怕得攥緊了拳頭,聽到母親讓父親看著辦,她立刻恐懼地望向母親,使勁搖頭,無聲哀求。

大長老如同沒見到一樣,嚴苛卻也坦然。

慕妏麵如死灰,正準備接受自己的懲罰,溫顏突然出現,擋在她麵前。

“府主,阿妏此次前往後山都是為了弟子,一切因弟子而起,自然該由弟子來受罰。”溫顏跪在天幕下,一樣不敢抬頭,“還請府主降罪弟子。”

慕妏怔了怔,想阻止溫顏,又不敢說話。

慕不逾一錘定音道:“你確實該罰,江月既已替你澄情,你不該辜負他一番苦心,應去好好修煉對抗魔族為他報仇雪恨才是。滿心隻想著兒女私情,實不堪為我無爭仙府弟子。”

溫顏麵色慘白,滿眼的絕望。

“你和慕妏一起,思過崖九層禁閉七日,不得探視。”

慕妏聞言登時挺起後背來:“爹,思過崖九層女兒如何承受得了!你這是要讓女兒死啊!”

慕不逾冷冰冰道:“當年薛長老教育薛寧,也將她關在思過崖九層七日,她能活著出來,你卻不能嗎?”

慕妏是萬萬不肯承認自己會輸給薛寧那個廢物的,一切反駁都在這句話之後化為灰燼。

她和溫顏被大長老喚人帶去思過崖,等法閣外隻剩下大長老和慕不逾,才再次開口。

“怎麼那麼大火氣?九層確實有些過了,溫顏尚可忍耐,阿妏她……”

“薛寧可以,她不可以?”

“……”大長老眯眼,“三句話不離薛寧,看來你惹到你的人是她。”

慕不逾直接切斷了天幕。

大長老冷哼一聲,毫不留戀地離開法閣。

比起夫妻,他們更像關係很一般的同僚。

法閣結界隨著她離開而關閉,慕不逾在內閣盯著不斷冒出灰燼的指腹,臉上冷意更盛。

薛琮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不著調的東西來。

後山。

薛寧往溫著的湯下麵加了把柴火。

燒的還是遍布後山遮天蔽日的藤蔓。

這藤蔓真好燒啊,一邊填她一邊感慨,明日還是要趁著用劍還算順手,多砍上一些。

省的這東西爬的到處都是,滲人不說,也影響大部分時間需要依賴輪椅行動的秦江月。

“所以你也看不出來是誰偷了咱們的柴火?”薛寧聲音裡透著不甘。

秦江月沒回答,隻是說:“彆再動那些藤蔓,換其他來燒。”

略頓,他遞給薛寧一袋靈石:“孤月峰的爐灶可以燒靈石,火氣更易掌控,飯菜也可吸收靈氣。”

於木靈根的她來說,這樣也算是一種修煉——不過這句話他沒說。

他是個習慣不去表訴太多的人,好的壞的統統不說,所以很多時候彆人總會以為和他在一起會很順遂,仿佛錦鯉加身,其實不過是他在無言之中做了很多。

薛寧接過袋子顛了顛,嫉妒得紅了眼眶。

真有錢。

嗚嗚嗚嗚,人界都這樣了,秦江月還有這麼多靈石,可見他南征北戰,沒少拿戰利品。

這都是靠自己得到的。

“燒靈石太奢侈了。”

薛寧忍痛拒絕:“你收起來吧,我乾不出燒錢那事兒來。”

秦江月看著送回來的袋子,多稀奇,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從薛寧手上看到送回來的財物。

他沉默地接回來,又聽薛寧說:“以後我再拿。”

現在拿太不好意思了,等以後再說,至少多乾點活再拿,這錢才不燙手。

社畜屬性入魂了屬於是。

秦江月將袋子收好,以為薛寧還會糾結為什麼不能動藤蔓的事,誰知她一口就答應了。

“聽人勸吃飽飯,那我搞點彆的來燒。”薛寧站起來,手一揮,“小烏龜!”

小神龜從秦江月袍子底下鑽出來:“仙子,是神龜。”

“你去砍點柴來,這個難不倒你吧,你都神龜了?”

小神龜豆豆眼震驚:“什麼??……讓我??神龜之軀,去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