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裡他一直沒有自己的本命劍,現在卻在兄長意圖舍劍時尋到了自己的本命劍,劇情似乎……開始改變了?
“我會留在這裡看著你。”秦白霄良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你突然良心發現是最好,若有其他惡毒心思,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他一字一頓,俊美的麵目冰冷壓抑:“彆人會因為薛長老一次又一次放過你,但我不會,我隻在意我大哥好不好。”
他突然靠近,兩人之間幾乎隻隔了一根手指的距離。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薛寧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隻是盯著?行啊,看看又不會死,隻是這樣的話,她才不怕呢。
“隨便你。”
她撐著腰瞪回去,秦白霄猛地聞到淡淡的馨香,眼神微微一變,撤開更遠。
“要看就看,你最好時時刻刻盯著我,錯一眼不看你都是這個。”
薛寧比了個小手指,冷笑一聲,又瞪了他一眼,繞到屋子後麵去了。
懶得理他。
來了沒多久,見天兒的被人排擠訓斥威脅,慕不逾那種糟老頭就算了,秦白霄眼下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她可不慣著他。
秦白霄回想著她比出來的那個小手指,欲言又止,腳步跟了一下,想去後麵盯著他,但男女有彆,想來她在外麵也乾涉不了兄長什麼,時不時拿神識瞄一眼就行了。
這樣想著,他放棄了跟過去。
兄長吩咐他練一夜的劍,他不敢貪懶,說了幾句話就又開始練劍。
一套劍法下來,從大汗淋漓到沒什麼特彆的感受,想來是有所成了。
思及薛寧,秦白霄閉上眼,神識飄到屋舍之後,看到了一片黑暗中,靠牆盤膝而坐的姑娘。
她衣裙顏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白皙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捏著一個蹩腳笨拙的指訣。
在她前方的地麵上放著一枝花,花瓣已然有些衰敗痕跡,她一次又一次試圖將靈力注入其中,很快鼻尖額頭都布滿了汗珠。
她鼻尖上有顆小痣,汗水晶瑩地附著在上麵,她抬手擦去汗珠,往日裡蒼白的唇因不甘心地咬過,泛著嬌豔的光澤,讓他想起在凡人界見其他弟子吃過的某種汁液飽滿的水果。
秦白霄倏地睜開眼,握緊手中劍再次開始練劍。
不管她在乾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不是傷害兄長的事,都與他無關。
兩人都一門心思修煉,就並未注意到屋裡的人也沒休息。
秦江月手裡握著身份玉牌,自從和薛寧開誠布公,她就把這東西還回來了。
她倒是完全不擔心他反悔,再找人把她趕走。
他也確實不會那麼做就是了。
將經脈裡最後一點點靈力注入進去,玉牌緩緩亮起來,很快,慕不逾的聲音響起。
“江月?你還能操縱玉牌?”
似乎驚訝於他居然還有點靈力。
秦江月沒回答這個問題,隻說自己要說的事,他的靈力太少太少了,支撐不了多久的對話。
“弟子已經讓薛寧不再碰後山的藤蔓了。”
慕不逾沉默良久才說:“你知道了。”
其實他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是以前,他並不意外他會知道,但現在秦江月什麼樣子天下人都一清二楚,居然還能看出來?
要問的話已經到了唇邊,但秦江月說:“很快就沒人知道了。”
慕不逾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秦江月靈力徹底耗儘,聯絡中斷,他的身份玉牌,徹底變成了廢石一塊。
秦江月隨手將玉牌扔到床頭。
床榻的這個位置,恰好與薛寧選擇的修煉位置一牆之隔。
這裡沒人設下什麼結界,於是她的嘀嘀咕咕,他耳力敏銳,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很努力修煉,嘗試讓無根之花盛放。
花苞卻一直不給麵子,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還沒反應。
秦江月平躺著,墨發鋪滿了床榻,寬大的黑袍鬆了腰帶,他整個人如同墨色的蝴蝶在休憩,雙眸閉合,似乎是睡著了。
但在聽見薛寧念叨“秦江月怕不是故意蒙我”時,那雙眼睛睜了開來,沉靜清冷的雙眸緩緩泛起一絲漣漪,因孤獨寂靜而在他周身泛濫的壓抑如同被驚擾,找到了出口,緩緩消散了。
一牆之隔的另一麵,薛寧踢了踢也在修煉的小神龜:“你說這花保真嗎?它是不是有問題啊?他故意給我個假花,讓我成不了事,有沒有這種可能?”
明明之前她催生那些種子還有些成效,對這枝花卻半點效果沒見到。
小神龜正要說真君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就見薛寧提起裙擺跑出去,很快拿了什麼東西回來。
天蒙蒙亮,萬物即將複蘇之際,薛寧拿了一根之前劈下來的藤蔓說:“既然花不行,我換個試試就知道了。”
反正秦江月隻說不讓燒這些藤蔓,也沒說不讓拿來修煉。
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
薛寧一鼓作氣,把攢了一晚上無法重喚斷根之花的靈力送進了藤蔓之中。
無爭法閣裡,紫衣金冠打坐修煉的慕不逾猛地從入定中睜開眼。
薛琮,你女兒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