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日 “小孩太黏人。”(2 / 2)

初為人夫 上官賞花 4030 字 2024-03-19

葫蘆瓢裡的水往她白花花的小腿上澆,精心雕琢的小趾圓潤瑩著光澤,似有些受涼,一時蜷縮起,壓在了黝黑的水泥地板上,黑與白間,她身上流蕩著奶色,牛奶從她小腿內滑落,又是一瓢水,她輕呼了聲,張初越眼神猛地反應過來,挪開。

溫霽彎腰,一手拿著水瓢,一手去洗自己的小腿,將泥濘洗淨,說:“夠了夠了,水都要溢出來了。”

張初越壓著眼睫,一聽她說夠了便立馬停了動作,微躬身去看井口,隻是一刹那的靠近,她的指尖摸過膝蓋的凹窩處,有一滴細小的水珠濺到了他的脖頸。

忽而一涼。

她問:“有沒有紙巾?”

張初越轉身便進了廳堂,一秒鐘也不願多待,溫霽就拎著夾在大腿上的寬褲子站在原地等他。

一張紙巾抽在手中,他逋要去擦脖頸上那一滴水珠,可緩了緩,五指將紙巾揉皺,另一道手將一整包紙遞給她。

門外是一群小孩在數著跑到了第幾圈,張初越出去時,正午的日頭灼了下來,灼著他的脖頸,而那一滴水珠仿佛滋滋地沸騰,如吮嘬,連骨頭都是酥癢。

而他向來忍耐力強,由這滴水珠吸他。

“哐當!”

葫蘆瓢脫手掉到了地上,一個小女孩衝到溫霽身邊喊:“姐姐!”

溫霽彎腰去撿被撞掉的水瓢,聽見她脆生生地問:“你疼不疼?”

“啊?”

溫霽陷入沉思,雖然不小心踩進了泥坑,但——

“還好,不疼。”

小女孩睜著大眼睛看她:“你疼。”

溫霽頓時感動,“謝謝,你真會關心人,是爸爸媽媽教你的呀?”

小女孩搖頭,早慧道:“叔叔說媳婦是疼。”

溫霽驀然一愣。

抬頭往門外望,下意識去找張初越的身影,就見外婆進來喊:“快去吃飯。”

小丫頭來牽溫霽的手,一站起身,老太太目光往她身上落,愣住:“你怎麼穿著初越的衣服?”

溫霽耳熱地解釋:“褲子臟了。”

沒好意思說摘蔥的時候腳滑了。

外婆一聽樂了:“來外婆家一趟,一個衣服破了,一個褲子臟了,得,一套衣服你們一人穿一半。”

一頓飯吃得溫霽如坐針氈,因為墊在屁股下的褲子是張初越的。

吃過飯後,外婆便要打盹,張初越的摩托車停在門口,老人家揮了揮手,讓他們自個回去。

溫霽雙手撐在摩托車後排的坐墊上,邁腿跨上了後座,兩人間隔著拳頭的位置,引擎一轟,溫霽嚇得一手抓住了張初越的衣服後擺。

“慢一點。”

午後熱辣的光照了下來,但馳騁時的風又刮走了熱浪,他的衣服被風鼓起,拍打著她的胸脯。

“啊!”

一個大坎過去,溫霽嚇得兩道手扶住了張初越的肩膀,又寬又結實,她說:“都讓你慢一點!”

張初越顯然沒什麼耐性,說:“慢一點就掉進去了,還想再洗褲子?”

溫霽被他諷刺夠了,嚷著嘴硬:“洗就洗,我褲子多!”

大概是治她的嘴硬,凹凸不平的羊腸小道上又是一個坎,溫霽這一下被顛得攬住了他的腰。

驚魂未定:“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也彆想獨活!”

張初越的呼吸隔著寬闊的後背呼呼地傳導至她心口,風聲大,他沒有說話,而溫霽卻怕他再顛,依然緊緊地摟著他又窄又硬的腰。

回到張家,溫霽兩條腿都虛麻。

張初越開門進去,溫霽提著自己包了濕衣服的袋子往後院去晾,緊接著換了褲子扔進洗衣機裡,而後喊了聲:“我給你把褲子洗了!”

沒回應,算了,她早已習慣這個家的男人是個聾子。

午後屋外熱浪融融,屋內清涼困意綿綿,溫霽迷迷糊糊睡過去,不知白天黑夜,等醒來時,是張初越的敲門聲。

溫霽本是要應的,但想到他每次都不應她,便也裝睡,指節扣著木門聲,低沉地一下又一下,她趴在床上安靜地聽,屋外的斜陽輕滑過屋脊,屋內的光線緩緩地低矮,一切和他的敲門聲一樣,成了新的寂靜。

他們都在比誰更有耐心。

最後溫霽興師問罪:“我在睡覺,你好吵!”

她掀開了門,瞪他。

張初越拿出手機給她指了指時間,下午五點。

“再睡,今晚還要不要睡了,清醒點準備吃晚飯。”

溫霽嘴皮子撇了撇,像無聲繞過了幾段罵人的話,重新趴回床上,兩條腿曲起,傍晚最後的光透過窗邊照了進來,鍍在她線條纖細的小腿上,睡裙擺滑到了膝蓋,她埋在枕頭裡生氣:“這才幾點,還沒到天黑呢,就想著今晚睡覺的事了,睡不著就乾點體力活助眠唄……”

說到這,溫霽想起那頓她白忙活的晚飯,他拒絕她喂牛的臉色,從床上坐起身看他,眼神幽幽怨念:“現在賴我睡大覺,你天天顧著乾你那些活,有想過給我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