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從愉快吃瓜開始。
楚嫿笑完了,不忘叮囑:【戶部侍郎的瓜保持追訂吧,肯定還有後續。】
係統:【我也覺得!】
戶部侍郎:“……”真的,求求你們換一隻羊薅吧!
皇帝和百官帶著隱約的笑意開啟今日份商議國事。
鑒於戶部尚書的意外落馬,他們發覺了楚嫿和係統的新用法:找貪官。
都知道係統挖掘出來的瓜如此精準有效,他們又何必費時費力地尋找其他充盈國庫的法子?再抄幾個巨貪的不就行了?這可比挖什麼前朝寶藏快速便捷多了。
錦衣衛指揮使林友當堂呈上戶部尚書的貪汙證據,“前戶部尚書袁維在職五年,借職務之便勒索各地官員,三年間貪汙銀兩高達五百萬,現隻從他家抄出不到兩百萬兩的贓款,其餘三百萬兩不知去向。”
係統大吃一驚:【五百萬?這也太貪了!】
皇帝、百官:來了來了!有係統在,肯定能挖出那三百萬兩去了哪裡!
楚嫿語氣平平:【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正四品的知府執掌一府政令,三年都能貪那麼多,戶部尚書可是正三品大員,執掌整個大盛的財政,戶口、稅收、軍費都得過他的手,彆說五百萬,他就是貪個五千萬也不足為奇。】
皇帝和百官沉默了,細數種種罪狀的錦衣衛指揮使卡了一瞬,繼續道:“袁維對自己的勒索、貪汙罪狀供認不諱……”
係統想不通:【這可是執掌一國財政,肯定得是皇帝極為信任的人才能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勒索、貪汙之前,他就沒想過如果這事被發現了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嗎?】
這也是皇帝和百官想不通的地方。
袁維的為人他們不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事需要這麼多的銀兩,竟甘願鋌而走險做這種事?
楚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係統你去瞅瞅,這裡麵或許有個大瓜。】
皇帝雙眸微眯,陳九忙道:“帶袁維。”
一聲令下,候在偏殿的袁維被帶到了朝堂上,一身白色囚衣、眼眶通紅、發髻淩亂。
一天前,他還是大盛朝的正三品戶部尚書,深受皇帝信任,與一二品官員談笑風生,被同僚恭維吹捧,一天後,他就成了跪在所有同僚麵前的階下囚,一個太監都能高高在上地俯視他鄙夷他,地位天差地彆。
袁維不知道在錦衣衛那經曆了什麼,整個人都很萎靡。
皇帝坐在高台之上,冷聲問道:“袁維,朕將戶部尚書之位給你便是對你寄予厚望,你為何要辜負朕的信任?”
袁維雙手高舉,跪趴在地上:“罪臣一念之差,辜負皇上信任,罪該萬死。此事因罪臣而起,還請皇上寬容大量,放過罪臣無辜的家人。”
到底在朝為官做了這麼多年的同僚,袁維一心求死,隻為家人求情,不少官員麵露動容。
皇帝念及袁維多年來的功績,心下微鬆,此事確實禍不及家人。
“朕準……”
“準”字出口,袁維提著的那口氣剛鬆了一點,係統忽地閃亮登場:【嫿姐,我帶著大瓜回來了!】
皇帝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什麼大瓜?
百官們有不好的預感,看袁維的眼神逐漸不對起來,係統似乎是去挖袁維的瓜?
袁維目光發直,他都已經這樣了,係統還不肯放過他嗎?
楚嫿:【讓我猜一猜。】
係統:【好呀。】
楚嫿:【大盛朝明文規定:受賄、索賄、貪汙得來的銀錢超過二百兩就處死刑。看似法律嚴苛,但大盛朝曆代皇帝給官員的薪水比前朝多一半,還允許個彆生活拮據的官員能向國庫借款,戶部侍郎那種節儉到內褲反穿破洞都不換的,著實鳳毛麟角。】
戶部侍郎一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差點當堂哭出來。
求求你忘了我吧!我以後穿好的內褲還不行嗎?我以後不那麼節儉了還不行嗎?
楚嫿:【袁維敢勒索貪墨五百萬兩,沒道理現在被人發現就如此配合,一心求死,除非這件事背後有著比貪汙罪更要命的事。】
袁維的瞳孔驟然放大,跪趴在地上的身形顫抖起來。
皇帝和百官都回過味來了,他們以為袁維是為了護住無辜的家人才如此配合,原來是為了儘快結案,方便掩飾其他罪責。
可,又有什麼罪比死刑更可怕呢?
不、不會吧?
袁維沒那麼大膽子吧?
工部侍郎小聲地問隔壁的刑部侍郎:“會是什麼?”
刑部侍郎默不作聲,隻在脖子上來回割了好幾刀。
眾人心知肚明:死刑一刀就夠了,幾刀就說明要死的不止一個。
比死刑更可怕的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那麼袁維想要掩藏的罪責恐怕就是這個了。
楚嫿也猜這個:【他不會要造反吧?】
係統正要回答,就聽袁維震聲道:“罪臣不敢!”
楚嫿倏地抬頭,係統也投去了關注,什麼不敢?
皇帝瞪著袁維的眼神好似要將他吃了。
袁維心知皇帝要得知更多的秘密,絕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拆穿他們能聽到一人一統對話的真相。
他咚咚咚地磕頭,慌忙圓場,“罪臣懇求皇上放過家人!”
皇帝看他的眼神頗為意味深長,“那得看你是否還有欺瞞。”
“林友。”
錦衣衛指揮使:“臣在。”
皇帝:“你還查到了什麼?”
錦衣衛指揮使手上的確有些線索,但時間太短,沒確定罪名前不能嚴刑拷打,所得甚少。
可如今這個情況,他總不能說沒有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