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皇帝和百官洗漱一下趕去上朝。
本想著把昨天在禦書房“友好”商量的那套拿出來,忽悠引導楚嫿和係統帶他們去挖寶,也不枉費舌戰群儒浪費的那麼多吐沫星子。
萬萬沒想到,楚嫿她又又請假了。
皇帝:“……”
百官:“……”
看看自己,再看看其他人,確認過黑眼圈,都是因為吃瓜熬的夜。
夜熬得再凶,早朝還得上。
皇帝克製住打哈欠的衝動,聽著下方臣子們一如既往地上奏。
以前他煩臣子一言不合就噴人,脾氣暴躁時還會揍人,總想著哪一天大家能夠心平氣和地談就好了。
今天所有臣子因熬夜精氣神不足,說話的聲音語氣都弱了不少,他又覺得臣子吵吵鬨鬨的也挺好,起碼不會聽起來跟催眠一樣,弄得他都快睡著了。
很快,皇帝就不困了。
錦衣衛讓陳九傳了一句話:“皇上,楚老太太帶著楚淑回來了,楚小姐得在家門口接人,這才請假沒上朝。”
皇帝:?
他的第一反應是:楚老太太是誰?居然比朝廷和國庫還重要?
隨後意識到這人正是楚嫿那個不講道理,一顆心偏到天上去的祖母,而楚淑……按琴棋書畫的排行來看,應該是楚嫿的庶姐。
皇帝對楚嫿的好感高,自然對苛待楚嫿的楚老太太沒好感,連帶著對楚淑都有了不好的初印象:讓嫡出特意在家門口迎接庶出,楚家的家風可真“正”啊。
很快,皇帝發覺不對:“就楚嫿那不肯吃虧的性子,怎麼可能乖乖跑到門口迎接?”
陳九一愣,確實,楚小姐的小氣、記仇和皇上一模一樣,不可能乖乖聽話。
皇帝意識到其中有瓜,立馬來勁:“去問!”
陳九顛顛地跑去給錦衣衛傳話,有瓜好啊,他愛吃瓜!
下方的百官看著皇帝和陳九的小動作,直覺裡麵有事,但難以確定是什麼事,不斷猜測著。
難道是錦衣衛發現哪個官員又貪了,準備抄家充盈國庫?
缺錢到頭疼的戶部侍郎興奮了。
難道是錦衣衛發現哪個官員狎妓,又要一擼到底?
女婿狎妓的刑部尚書發散思維。
也許是楚嫿那又有新瓜了?
大多官員更傾向於這一點。
畢竟皇帝剛上朝那會兒和他們一樣狀態萎靡,恨不得早朝快點結束好回去休息,現在振奮得猶如一隻即將吃到瓜的亢奮瓜猹。
楚家,千畫居。
楚嫿愜意地躺在貴妃椅上,一邊享受青竹的揉腰捶腿服務,一邊看著從溫氏那借來的新話本。
眼看楚老太太讓人提前通知的時辰快到了,紅梅有些著急:“小姐,要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楚嫿翻過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紅梅:“老太太不是讓小姐去門口接她嗎?”
楚嫿頭都不抬:“青竹。”
青竹不曾停下揉腰的動作,用最直白的語言解釋:“紅梅,小姐和老太太是東風壓倒西風的關係,老太太和她疼愛的姨娘,姨娘所出的庶子庶女的日常吃穿都得仰仗夫人和小姐,她也隻能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小姐。”
紅梅:???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雖然她才進府沒兩個月,不太了解小姐和老太太過去發生了什麼,可按倫理和孝道來說,哪家小姐不是小心伺候孝敬祖母,還非要壓倒祖母這股西風的?
這是不是……不太正常?
知道她在疑惑什麼,青竹開始發大招:“老太太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小姐偷搶他人東西,一味地偏心眼姨娘和她生的兩個孩子,逼小姐寒冬臘月跪祠堂,逼夫人拿錢財賠罪,想法設法地讓夫人拿嫁妝補貼姨娘那一房,讓小姐把給大少爺準備的鋪子分二少爺一半……”
紅梅:???
紅梅:!!!
小丫頭臉上的猶豫和彷徨徹底消失,氣得整張小紅通紅,拳頭捏得死緊:“就這種不要臉的老虔婆,小姐千萬不要給她臉!”
楚嫿詫異抬頭:“你從哪學的罵人話?”
“街上聽來的。”紅梅以為是自己罵得太臟了,楚嫿不喜歡,趕忙道,“我以後不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