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走在前麵找路,滄海君就在後頭看有沒有人追上來。
張良走到一個地方,突然停下來。後頭的滄海君也隨之而停。張良覺得自己是不是煙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人的身影。
還有快要垂地的頭發。
張良睜眼又閉眼,眼前的身影卻仍然存在。這孔子曾說,不語怪力亂神,他張良可從未說過那些東西。為何會找上他來。
滄海君等了片刻,以為張良是在找路。結果還是一直沒有動,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子一歪,想要看看張良怎麼了。但是沒想到,還沒看到張良,他先看到前麵倒掛著的一條白色的東西。
晚上的風不大,隻微微吹動了前麵那東西的黑色部分。張良不想去看,卻忍不住瞟了一眼,似乎是,很長很長的頭發。
滄海君沒有張良這樣即使被嚇到也能鎮定的心態,沒等張良讓他彆動。整個人跳起來直接抱住了張良,還極高亢的叫著,聲音直接貫穿了整個安靜林子。因著夜晚安靜,甚至還有隱隱的回聲。
扶蘇那邊正繼續睡著呢,隱約好像聽見了猿的叫聲,但是這附近又不是深山,怎麼會有猿?抱著這個疑問,扶蘇緩緩睡去。
被抱住的張良,隻覺得想起了那天被砸中時候的痛苦。滄海君又抱得極緊,他感覺繼續抱下去,他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滄海君抱碎了。都不用等那個怪力亂神來動手了。
他忍不住去拍滄海君的手,“快。快鬆手,我要撐不住了。”
滄海君反應過來,趕緊從張良身上下來。雙眼還看著麵前的白衣人。
張良細細看過去,卻發現麵前的白衣似乎隱隱在動。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目凝住。
但是麵前人似乎是懶得繼續逗他們了。直接現身了。還傳來隱隱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被你們逗死了。”
安南聽到滄海君叫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了,一個極魁梧的大男人在你麵前大叫,一副驚恐極了的樣子。
安南真是想一次笑一次。滿臉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還有張良,他倒是沒想到,張良居然真的覺得世界上有鬼。剛才他看到張良一下子臉都白了。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安南高興的決定,下一次誰要是惹他,他就扮鬼去嚇彆人。
他開心,可是對麵兩個人可不這樣覺得。張良默默咬緊了牙,這人,怎麼行為跟個孩子似的。居然還玩嚇唬人這一套。最可惡的還是,自己居然真的被一個還沒及冠的小孩兒給嚇著了。
滄海君自覺丟臉,可他在安南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反倒沒有張良那般羞惱。
安南見張良一直沒出聲,過去看他,“你這是真的被我嚇傻了?我也太厲害了。”
摸清楚了安南是個喜歡作弄人的性子,偏偏身手還高得很。張良都覺得有些無奈了。
“敢問小公子是如何找到我們兩個的?如此快的速度,實在是讓我佩服啊。”
安南輕輕哼出來一聲,“這就讓你佩服了?往後讓你佩服的日子還多著呢。”
對麵的人似乎還想著說些什麼,卻看到安南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毛。“好了,不用繼續說話了。先閉嘴吧。”
沒等其他感覺,張良覺得自己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已經暈了過去。滄海君目瞪口呆,自知打不過安南。他又不能拋棄張良跑了,“我投降。”
投降利索得很。
安南想想倒也沒繼續動手。雖說把這兩個人提回去算不得多麼難的事情,可是有人效勞,乾嘛要自己做。
滄海君按著安南的命令把張良抗在肩上。跟著前頭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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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溫起得早,一起來就收到了一隻鴿子。這是從鹹陽飛過來的,專門傳信的。
「悉事稟告,無從大小」
這是常溫看慣了的話,他也從懷中拿出來一個小條,放在小竹筒裡頭。封好之後,就又把鴿子放了。
全程都是在一處偏僻的小樹林裡頭乾的。想必是借著小解的借口。
安南遠遠的看著,自己不說話,也順便把滄海君的啞穴給點了。等到常溫走了,他才對著滄海君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跟著走。
滄海君不敢多話,跟著安南。
扶蘇方才醒過來,外頭就有人敲門,“大公子,安小公子把人抓回來了。”
扶蘇打開門,“你跟他們說稍等片刻,我整理好就來。”
來人彎下腰,“諾。”
安南並不著急去見扶蘇,見來人說等上片刻,隻微微點頭。隨後就給張良點了穴。
許是醒來和昏迷的地方差彆太大,張良一時間被日光晃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