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安南的水泥,他這段日子還是在實驗階段,每日所耗用的材料也不少。如果能將這件事情放入公中就好了,這樣子說不定還能順利的修建一個更大一些的。
扶蘇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不過因著前些時間給秦始皇寄過去的信件還沒有得到回複。總不好一封又一封的寄回去,惹了父皇的不高興。
要把安南的這些事情放在明麵上,公中。自然就要有一個合理的身份,最好的就是讓嬴政那邊下旨封一個。
要是實在不行,就隻能由他封一個長公子屬官。
“常溫。”
“在!”因著走神了,常溫回答得格外響亮。
“你運五千鎰到疏屬山上去。兩千劃分到安南的賬頭上去。還剩的等我之後用。”
後麵兩句話明顯就是對齊七說的了。齊七趕緊點頭,這些好難得這麼多錢能給他支使。他會好生的使用這些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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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南這邊則還是失敗,燒製出來的成品,總是黏性達不到安南想要的標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所做出來的那些並不算完全的失敗品。要是拿去修城牆,倒也還能用。
他倒是知道該如何進行調配,可是他要是什麼給那些人說了。那當他離開了該如何,更何況,水泥這東西要靠的是熟能生巧。隻有他們自己心裡頭清楚該如何調配才能分到外頭去。
扶蘇給安南安排了許多的工匠,因著知道安南是研究出來細鹽的人。所以倒沒人質疑他這東西能不能做出來。但是長長久久的失敗總是讓人耗費心力的。
看著天色也晚了,安南揮揮手讓人先下去。
那裡頭有一個年輕人,此時正在拉著一個年老些的說話。他表情急切,不停的在說話。但是被他拉著的那個老者似乎並不想要繼續聽下去。不過片刻的時候,就把他拉著的袖子甩開。
“你不必繼續說了。這法子定然不行。如何可能會是這樣。”老者皺眉,半點沒想要繼續聽的意思。
那個被甩開袖子的年輕人有些沮喪,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又有了精神。
安南回院子洗漱去了。這一身的塵灰,著實讓人難受。他最近總是這副臟亂的模樣,院子裡頭的人水都要給他多備一些了。
洗漱完之後,安南才發現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似乎是落在燒製房了。沒讓彆人去,他趁著夜色沒有太晚,走到了燒製房外。
裡頭似乎有呼吸聲,這呼吸聲有些急促,似乎正在被什麼東西所困惑著。
裡頭還有開火的聲音,隻不過因為這地方周圍沒什麼才沒被發現。
信步走進去,或許是裡頭的人太過於認真了,竟然沒聽見如此明顯的腳步聲。
火光微微,安南憑借著良好的夜視能力,能看清在那裡蹲著的是白日裡頭一個安安靜靜的男子。
他年紀不大,被調過來之後,因著身邊全是前輩所以在調製水泥配方時話很少。看他這樣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安南抱著雙臂在後頭看著那男子。燒製等待的過程很漫長,安南還以為對方在這段時間裡頭怎麼都能發現他,隻不過沒想到,對方還真是一個不聞窗外事的。隻是專注的看著,模樣有點和平日裡頭陷入沉思的安南有些像。
完完全全的擁有自己的一方世界一樣。所以並不在乎外界對他的態度。
他盯著爐火,安南盯著他。兩個人呈現出奇異的安靜來。
一個時辰之後,等了許久的前方人終於動了動。伸手把爐火熄了,把其中燒製的東西拿出來。高溫之下,肉眼看來甚至周圍都會發生扭曲。
他取到東西之後終於轉身,看到了一坨黑色的,正在盯著他的不明事物。
他下意識往後一退,但是這是極為危險的,畢竟一往後退就是極高溫的爐子。他猛的反應過來,拚命想要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但是無濟於事。
而作為嚇到他的罪魁禍首,似乎對於他馬上的慘狀漠不關心,坐在對麵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