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東:“……”
人生第一大事就是要吃飽喝足,酒足飯飽後才能再想彆的,趙遂吃了個痛快後才終於想起來一件要緊事。
昨日去禦馬苑時特意召了沈元安伺候,就是為了拿沈元安取樂,誰知馬蹄子撂到了自己身上,害的他躺了一夜,那……沈元安呢?
趙遂儘量淡定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祈禱男主最好已經平安的回去了。
誰知藺東見他問沈元安,表情難得有了一絲憤恨,“王爺放心,那個混賬東西已經被拉去了南衙,五十大板打下去這會兒差不多還剩半條命,您要不解恨,奴才再去南衙打個招呼讓他剩下的半條命也留下。”
“什……什……什麼?”趙遂懷疑自己聽錯了,半條命?那要的是沈元安的命嗎?那明明要的是他趙遂的命!
藺東以為他沒聽清,於是又重複了一遍,末了又評價道:“果然是個喪門星,您一貫不喜他,這回不小心沾了他的晦氣,可要讓固原公主替您去開元寺拜一拜才行。”
趙遂有些後悔那會兒沒罰藺東,這小兔崽子淨會給他惹事。
使勁敲了敲藺東那進了水的腦袋,“拜個屁!”
他顧不上自己還一抽一抽疼得要命的腦門,連忙讓人備車,他得去南衙把沈元安這尊大佛請回來。
藺東像是不認識他這個一向不喜沈元安的主子一樣,睜著大眼睛又被敲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趙遂說的是讓他備車去把沈元安接回來。
“主子,”藺東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您頭還疼嗎?”
趙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讓馬踢你一下看看疼不疼?”
藺東識相的閉了嘴,主子果然摔壞了腦子。
趙遂催的急,馬車很快就到了南衙,藺東早打了招呼讓人狠狠地打沈元安,昨夜五十大板打完也沒人敢放他走,這會兒沈元安還維持著昨晚的姿勢在春凳上趴著。
捆人的繩子都沒鬆開。
趙遂看見這畫麵就覺得自己離被野狗撕成碎片不遠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馬車上跳下來,連忙招呼人把沈元安解開。
南衙的錦衣衛都知道攝政王不喜沈元安,以為這又是讓折騰人的指示,得了命令便上前解繩子,動作之蠻橫弄得沈元安又流了不少血。
趙遂怒道:“輕一點!”
眾人不明所以,但再下手時輕了不少,三兩下便將繩子解開。
沈元安整個後背血淋淋的,臀部和大腿看不出一塊好肉,趙遂想上前扶他,又想起原書中沈元安的殘暴,嚇的打了個哆嗦。
但富貴險中求,命也得從危險中求來,他咬了咬牙,顧不得自己疼的嗡嗡的腦袋瓜,上前獻殷勤。
誰知沈元安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這才反應過來從他進來到現在沈元安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這這……趙遂抬頭看了眼沈元安的臉色,比抹了粉還白,嘴角還有血跡,人已經暈了過去。
!!!救命!
“快快快,把人抬去盛苑,藺東讓人去請張太醫。”趙遂連忙指揮人把沈元安放進他的馬車,心已經涼了半截。
沈元安是男主,男主肯定不會死,那死的就一定是他這個炮灰,按照國際慣例,男主被折磨的越慘,醒來時的爆發力就越強,報複心就越重,所以沈元安肯定不會死,沈元安隻是暈倒了,死的是他趙遂……
趙遂生無可戀的想了一百種沈元安得勢後折磨他的手段,越想越害怕,終於在馬車走到盛苑的時候想出來一個好辦法。
要是沈元安失憶就好了。
趙遂越想越覺得可行,腰背漸漸挺拔了起來,下車後拉著被匆忙拽過來的張太醫的手商量道:“您看他有失憶的征兆不?”
張太醫給沈元安把完脈正在開藥方,聞言頗有些一言難儘,提醒道:“王爺,沈公子傷的不是腦子。”
言下之意傻不了。
趙遂有些遺憾,但他好不容易想出來這麼一個保命的辦法,不想輕易放棄,又問道:“那有啥辦法能讓他失憶不?”
張太醫沉吟片刻,苦口婆心道:“王爺,臣再給您把把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