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你嚇我……(2 / 2)

罪魁禍首就是沈元安!

若不是沈元安突然出聲嚇他,他能以為是撞見了鬼了麼?

他一個看小說看半截的人,掐頭去尾的,哪知道這本書的世界觀裡有沒有鬼啊……

趙遂委屈的瞥了沈元安一眼,沈元安的手依舊穩穩的擺在他眼前。

趙遂眨了眨眼,算了,大不了以後看書還是看完吧。

但起是起不來的,剛剛扭到了腰,動一下針紮似的疼。

“我疼……”趙遂委屈巴巴的,控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起不來。”

沈元安頓了下,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盒,歎了口氣,俯身將嬌氣的攝政王抱起來,大步跨過門檻進了啟明居。

趙遂窩在他懷裡,實打實的安全感,胯骨位置還隱隱作痛,但沈元安的懷抱好像格外暖和。

啟明居的小臥房不大,幾步就走到了內室,沈元安輕輕把人放在了床上,然後抽出一個火折子,將蠟燭點上了。

微弱的燭火照亮了整間內室,沈元安瞧見床上的攝政王衣衫淩亂,臉色有些白,眼角還要掉不掉的掛著幾滴眼淚,他從未見過這樣可憐的趙遂,心中頓時軟了幾分。

再開口時語氣便溫和了不少,“摔倒哪裡了?要不要請太醫?”

趙遂哪有臉這個時辰請太醫,總不能跟太醫說攝政王平地摔了一跤,把腰給摔傷了吧……

他還想要點臉,最起碼,最起碼也得等明日,等他編好理由再去。

於是他搖搖頭,說不用。

關心了一句已經是沈元安的極限,他極少有這樣跟趙遂臉對臉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一時也不知再說些什麼。

趙遂今日受了大委屈,他決定不能放過這個向沈元安裝可憐的好機會,於是三分的委屈被演出來十分,委屈巴巴的看著沈元安,“你剛才嚇我……”

他說完不等沈元安反應又接著控訴道:“我是來給你送飯的,你卻來嚇我……”

他看上去實在太委屈,這會兒臉上的羞惱已經全部褪了下去,隻剩下一雙眼眶還紅紅的,眼角的淚珠依舊堅強的掛在那裡,亮晶晶的訴說著主人的嬌氣與委屈。

沈元安難得心裡產生了一絲心軟。

雖然今日的事他自認為自己沒有錯,趙遂扒著門偷偷摸摸的,他隻是問了一句,而沒有把人撂到地上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但此時此刻,他竟鬼使神差的跟趙遂道了個歉:“嗯,是我錯了。”

趙遂本隻是想博同情,不料沈元安真的跟他道歉,一時也愣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沒留神滑落下來,看上去像是真的哭了。

沈元安難得有點慌亂,他道:“你探頭探腦……”

“我隻是想看看你睡了沒有!”趙遂理直氣壯的打斷他。

好吧,貌似真的是自己錯了……

沈元安腦子裡產生了點錯亂,他道:“我以後不嚇你了。”

趙遂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內室再次陷入沉靜,趙遂躺的不舒服,於是使勁側了下身子,改為半趴在了床上。

沈元安知道他疼,睡是睡不成了,便主動找了個話題隨意聊了起來。

“你今日說蘭呈府的事情,有頭緒了嗎?”

趙遂是有一點頭緒,但他不想告訴沈元安,於是搖了搖頭,說沒有。

沈元安便道:“我有幾點當不得真的猜測。”

“什麼猜測?”趙遂頓時來了精神,扭頭看他,移動間沒留神挨到了胯骨,疼的呲牙咧嘴的。

瞧瞧,不愧是男主光環,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猜出來一點劇情!

沈元安不是很能理解他這種忽而冷靜忽而歡快的心理,但還是本著要照顧病人的心態幫他拿了個靠枕,又拉開被子把人蓋上才接著說。

“蘭呈府知州原俶本是個寒門,三年前在蟲豸縣任縣令,任期滿的那年當地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一年,蟲豸縣遭了蝗災,本來順風順水即將調任知州的原俶被這一場蝗災留下,當時朝廷下發八十五萬兩白銀救災,還免了當年的賦稅,蟲豸縣的百姓最終艱難的將這場災難度過。

但原俶的調任令也因此被壓了下來,按照常理來說,除非發生意外,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升任知州,但奇怪的是,一年之後,蘭呈府知州的調令就落在了他身上。

一介寒門,若是朝中無人,是無論如何都求不來這一紙調令的,沈元安當時還未任武英殿統領,隻是有一次在書房罰跪時看到齊國公沈遠的書案上放著調任蘭呈的任命書。

任命書上明晃晃的寫著原俶的名字。

但京城的世家大族裡沒有一個姓原,蘭呈府又是富庶之地,怎麼輪都不該輪到一個原俶身上,沈元安覺得奇怪,便順手查了查。

這一查,便查出來了一點東西。

這份調任書的背後是靖王趙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