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遂甩了甩腦袋,不行不行,誰知道沈元安想的什麼,萬一他以後說本王強迫他為本王提鞋可怎麼辦?
那不得罰本王給他提回來?
沈元安手勁極大,趙遂掙了下沒掙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被沈元安的雙手拽著放進了鞋子裡。
他有一種飄飄然又想死的感覺。
不自在極了。
但沈元安好像也隻是隨手為之,幫他穿上鞋後便站了起來,開始聊起正事。
“王爺,我今日出去一趟,是為了探查城外的一家莊子。”
“六皇子趙琛的鄺麓園是先帝還在時所建,占地麵積極廣,但因靠近城外,也算不上超了皇子該有的規格,但鄺麓園近日頻繁采買下人,沈序說這些人最後都被送去了城外的一個莊子上。”
“我今日過去查探的時候,發現那莊子上算得上是戒備森嚴,裡裡外外的護院家丁將莊子圍的水泄不通,問了周圍的百姓,都說不知道莊子裡住的什麼人,他們也不敢靠近,聽說有的百姓膽大曾經趁著晚上過去看過,後來就再沒回來,從此那莊子就沒人敢靠近了。”
“我猜測,”沈元安沉思了一會兒,才道:“那莊子上或許豢養了私兵。”
“私兵?”趙遂驚訝道:“私自豢養私兵可是大罪,他又是皇子,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怎麼敢?”
沈元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是啊,王爺覺得他為什麼敢?”
沈元安道:“本來這種私密之事我是無從得知的,但最近莊子上動作有些大,我才得到了些許消息,而王爺又說有人要借著我的名除去齊國公府,王爺覺得這二者之間有沒有聯係呢?”
趙遂愣了下,這可有太大的關係了。
若隻是想要針對齊國公府,完全不必豢養私兵,如今貪汙案和私兵之事同時動作,很難不讓人懷疑趙琛是不是想要趁著齊國公府自顧不暇的時候對趙遂和小皇帝發難。
趙遂的後背瞬間涼颼颼的,他動了動嘴唇,道:“那、那……”
“那什麼?”沈元安問道。
趙遂傷心欲絕的看著沈元安,悲痛道:“那我還沒吃夠飯呢,我還有牛乳茶,還有……”
“王爺!”沈元安打斷他,沒好氣道:“王爺擔心的就是這個?”
虧他還擔心自己說的事太過離譜,怕趙遂不信,又怕嚇到趙遂,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擔心的是沒吃飽飯?
他到底是怎麼當上攝政王的!!!
趙遂被他問蒙了,低聲道:“那我、我擔心彆的也沒用呀,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嗎……”
趙遂極小聲的補充了這一句。
沈元安一愣,他道:“王爺這麼相信我嗎?”
“當然了!”趙遂兩眼放光。
你可是有主角光環的人,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沈元安被他眼裡的光嚇到,本想接著試探的心也暫時歇了,他沒想到趙遂居然這麼相信自己。
難道在趙遂心中,自己竟有這千般重要嗎?
沈元安被趙遂的話取悅到,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不知道趙遂是為什麼突然變得這樣相信自己,更想不通為何當年趙遂忽然拋棄了自己。
但他能確定的是,此時此刻,他很想抱一抱趙遂。
趙遂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隻暗自思索著明天的打算,他看了眼沈元安,問道:“那蘭呈府之事你打算怎麼辦?”
“內閣的奏本被本王暫時壓下來了,但是壓不了太久,最多三天,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無論如何,蘭呈府之事都是導火線,解決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趙遂難得認真思考起來,他提議道:“要不本王今晚跑去內閣把那些參你的奏折都燒了吧。”
“……”沈元安無語片刻,無奈道:“那內閣大臣們第二天起來會不會以為自己失憶了?”
趙遂兩眼放光的點點頭。
沈元安無奈道:“王爺不要鬨了,您若真的燒了奏折,內閣不會以為自己失憶了,說不定還會以為您中邪了。”
畢竟……有哪家的攝政王能做出放火燒內閣的事啊……
趙遂被他拉回現實,隻覺得穿成攝政王好難,還不如穿成草包,到時候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也不必考慮這麼多。
但穿成什麼他說了不算,趙遂歎了口氣。
沈元安看他愁成這樣,隻以為他在為自己擔心,便放輕了聲音哄道:“王爺彆擔心,明日內閣呈上奏本時王爺答應他們的要求就是。”
趙遂猛地抬頭:“他們要求抓你進大理寺戴罪候審……”
“沒關係,”沈元安道,“權宜之計罷了,王爺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