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安呢?”趙遂用濕帕子擦了擦臉,腦子清醒了許多,心裡嘀咕著沈元安不會又消失了吧。
藺東雙手接過他用完的帕子,嘴上答道:“沈公子在書房。”
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抬頭小心的問道:“王爺,沈公子、沈公子那邊,咱們需要派人查一查麼?”
人忽然消失了一整天,又在第二日晚上突然出現在盛苑,期間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藺東實在是不放心,他總覺得留著沈元安不安全。
趙遂沒理解他的苦心,不以為意道:“有什麼可查的,盛苑還能丟東西不成?”
藺東被懟的啞口無言,他總不能直說怕沈元安要謀殺攝政王吧……
趙遂換好衣裳便要抬腳出去,藺東糾結再三,還是冒著被踹的風險在趙遂跟前跪下了。
“主子,您、您……”藺東有些難以啟齒,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啥。
趙遂肚子有點餓,不想跟他在這兒打機鋒,便直接問道:“本王怎麼了?”
藺東心一橫,閉著眼睛喊道:“王爺是不是喜歡沈公子?”
趙遂被他喊的一激靈,不可思議的看了藺東一會兒,嘴裡才發出聲音:“你、你、何出此言?”
藺東第一句已經開了口,剩下的便好禿嚕出來了,他道:“王爺已經連著三日宿在啟明居了,現在甚至連沈公子失蹤都不再查探,您、您是不是被他迷了心智了。”
趙遂緩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敢置信的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被沈元安勾引的是非不分了?”
藺東張了張嘴,沒敢說是,也沒敢說不是。
趙遂被他氣的頭疼,那可是沈元安!終極大佬沈元安!怎麼會來勾引他?
更何況自己看上去有那麼色迷心竅嗎?
他沒忍住踹了藺東一腳,罵道:“你腦子裡灌了多少水?青天白日的就開始做夢了?”
藺東被踹了一個趔趄,聽了這話臉上卻露出了喜色,他趕緊重新跪好,迫不及待道:“王爺對沈公子無意?”
“當然!”趙遂想也沒想的答道,“本王宿在這裡是有要事!要事懂嗎?你少想些有的沒的。”
藺東得了準話,心裡放心了許多,他鬆了口氣,感歎道:“王爺,奴才還以為您要被沈公子勾了魂呢,開元寺的和尚還有明日觀的道士都請好了。”
趙遂:“……”
趙遂忽然覺得自己哪天要是沒死在沈元安手上,八成也得被藺東氣死。
“趕緊的,擺膳去。”趙遂不耐煩的提醒道。
可彆再在跟前礙眼了!
藺東這下終於心滿意足的退下安排早膳去了,趙遂眼前終於清淨了下來,他想了想,去了隔壁的書房。
書房門開著,趙遂隔著窗子瞧見沈元安長身玉立的站在書案前寫字。
旁的不說,沈元安的相貌是極好的,身材修長,長身玉立的站在那兒的樣子好像一幅畫,趙遂一時竟有些舍不得眨眼。
沈元安似有所覺,忽然抬頭瞧了一眼,正好與趙遂對上。
“王爺。”沈元安笑了笑,擱下筆走了出來。
趙遂被他喊的回神,忽然想起來藺東剛剛鬼哭狼嚎的話。
“沈公子勾引王爺……”
趙遂想,藺東說的對,沈元安這樣笑著看人,是個人都得被他勾住。
“你怎麼那麼像一隻蜘蛛精。”趙遂沒忍住嘟囔了一句。
“……”
沈元安一頭霧水,又聽的清清楚楚,實在不能裝作沒聽見,他皺著眉頭審視了一會兒,遲疑道:“王爺不會還未醒神吧,您現在是在夢遊?”
趙遂嘴上吐槽人被當場抓包,但他一點也沒有羞愧的自覺,反而理直氣壯道:“本王哪裡能睡好呢?你昨晚在床上到處動,沒將本王擠死就算本王運氣好了。”
沈元安被他惡人先告狀的樣子氣笑,嘴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皺眉冷笑道:“王爺說的好,您當我今日為何一大早的跑來書房,還不是王爺昨晚太不老實,手腳亂動,還扒著我的胸口不放,我是為了保全清白才起來跑書房,如今反倒被王爺惡人先告狀了?”
“啪!”藺東沒拿穩手裡的奏折,他看了看地上被風吹的四散的奏折,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蹲在地上撿起來。
保全清白……
沈公子剛剛說保全清白……
藺東將奏折撿起來,眼睛不自覺的瞄了瞄沈元安,又劃到趙遂那裡,忽然將眼睛閉上,喊道:“王爺,奴才就是來送奏折,您、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