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抱住玄應,在她側臉啄了一口,帶著盈盈笑意,“我好愛你!”
退開時,又被玄應摟住肩,箍在懷裡,聽到她微冷又勾人的聲音,“報酬,還不夠。”
但接下來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雙手抱著時舟,靠著她的頭,下巴貼在她的肩窩。
良久,聽到一句“這便夠了”後,玄應雙手覆在她的耳後,親了親她的額頭,鬆開了她。
宋雅樂和秦羽若是跟不過去的,宋城主即將抵達晉安城,她們忙著應對兩邊。
臨走前看她們為難的樣子,時舟忍不住和玄應揶揄,“著急忙慌的模樣,她們看起來比真的還真。”
玄應替她挽起發,“我們無需像她們一樣為此慌張。”
默了默,時舟問:“不需要稟告宗主嗎?他萬一不高興…”
就收了兩個徒弟,結果兩個人瞞著他還搞一起了。雖說修界對女子結為道侶比現代寬容得多,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他知道。”
“什…什麼?”時舟想要抬頭,被輕輕抵住,“坐好,頭發要亂了。”
時舟端坐著,玄應替她插上新買的玉簪,“我同他說過,但那時你忙於煉丹,怕擾了你,便沒有讓你知曉。”
她娓娓講來,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又明顯含著柔和,將時舟包裹其中,聽不出控訴,也沒有責怪。但時舟知道,那時是自己有意躲著她,半年她們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我不好。”時舟低聲說道。
“阿舟,你沒有不好。”玄應半蹲下,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低頭認真替她係在腰間。
係好後,她盯著香囊,聲音輕到時舟都沒有聽清楚。
“若論錯,應在我一人身。”她說。
時舟打量這個香囊,感覺有些眼熟,似乎見過,她一把抱住起身後玄應的腰,抬頭問:“怎麼突然想起給我係香囊了?”
“不是突然。”
“我總覺得它眼熟,又想不起來。”
“那就繼續想。”
出發時,時舟以自己沒有劍可禦為由,懶懶靠在了玄應身後。她發現玄應沒有用皈度劍,召出來的是希音。
“你說這兩把劍,是誰的啊?我不問自取,是不是不太好?”
時舟悶悶不樂,想到了兩把劍名字暗含的“情係玄應”,師姐知不知道啊?她這麼聰明該猜到了吧?知道還用的話…
玄應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扣在自己腹部,“你把它們全裝進乾坤袋時,可想過這些?”
問就是沒有。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當然是多多益善。
時舟問她:“那你為何不用皈度了?”
“希音更趁手些。”
時舟哼哼兩聲,一口咬在了她的側頸,小小發泄自己的不滿。
玄應眸子顫了顫,握她的手收緊了些,克製著沒讓龍角現形,怕嚇到她。
東洲沒有傳送陣,她們一路禦劍抵達陵川邊界,落地休息時,時舟站得腰酸,坐著不想起。
“好累,要是我也能被裝進乾坤袋就好了。”
“或者變成小物件,裝在師姐身上,比如簪子,手鐲之類的。”
時舟雙手反手撐著岩石,仰著頭,笑得風流,“到時候就在玄應君懷裡鑽來鑽去。”
天馬行空的想法,玄應望著她,展顏應了句好。
她們繼續前行,自上往下看,低矮的山脈連綿起伏,一開始還是茂密的樹林,大片的綠色,越往裡,樹木稀疏,裸露的岩石呈現出褐色。
“從前陵川這處,也是如此嗎?”時舟不解地問。景象跨度之大,從地理學的角度很難解釋。
“不知。有同門弟子外出曆練,發現此處怪異,回稟長老後,我先行來查看。”
兩人落在一處高地,玄應拿出地圖比照,指了指前方的山脈,“地圖所言的靈脈主穴,如今靈氣卻最稀薄。”
地圖繪製得很詳細,標注了地形地勢,靈脈方位,還有常出沒的靈獸以及習性。時舟看到左下角的“秦商繪”,立即就聯想到了她去公主府,是為了拿地圖。
“秦商,是秦羽若的父親?”
玄應收起地圖,“是。他曾是登雲宗的修士,遊曆期間繪製東洲各處的地圖,七尋長老讓我先找他。”
時舟想到另一個方麵,咬唇問她:“那豈不是,你要稱呼他師兄?”
玄應笑歎氣,“我比他年長。”
不說還好,一說正提醒時舟了。她倒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他孩子都有了!秦羽若還成了你的師妹。”
師姐還比他年長…
“這關係好亂啊,讓我想想,我和秦羽若差不多時間入門,我還和你…”
就算時舟不考慮魂穿時二十歲的年齡,四舍五入也是和爸爸輩談戀愛…不能再往下想了。
第一次被嫌棄年紀,玄應臉上表情難得變幻,睨她一眼,“和我什麼?若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師姐。”時舟戳了戳她的手背,玄應垂下眼簾,往回移了移手。
時舟去拉她的手,“玄應君。”
見人不應她,又甜甜喊道:“逢意。”
玄應偏頭看一眼她,正正經經對她說:“我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