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握香 蒲公英 “如果你想,可以跟……(2 / 2)

三秒……

沈允城意識到了他是認真的,他清了清嗓子:“好吧好吧,熱點總是實時更新的,我去安排就行了。”

要是放在一年多前,沈允城還不明白,薛丞聿怎麼會對一個女孩如此著迷。

他也問過薛丞聿,得到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她能治我的失眠。”

“什麼?”沈允城愕然。

失眠——這可是吃了多少藥,試了多少種方法都沒用的,薛丞聿最大的弱點。

薛丞聿當時隻說了這一句話。但沈允城已明白了,此後,誰也不能低估這位喬小姐在薛丞聿心中的分量。

“話說回來,你把她保護得也太好了,我居然現在才查到。不過,原來她這麼好看,什麼時候也帶出來讓我見見?”

“現在彆想了。”薛丞聿一口回絕,緊接著給沈允城下指令口吻倒是十分堅定,“明天早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有關的任何信息。”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那位小姐怎麼受得了你這脾氣。”沈允城掛斷了電話。

薛丞聿放下手機,回到臥室,整理好衣服,換好腕表,靜靜地走下回廊。

淩晨時分,薛家所在的宅子一整層燈火通明。管家德叔已在樓下候著,張特助跟著司機開來了車,利落地收拾好薛丞聿的行李。

德叔把薛丞聿送上車,饒是這麼多次半夜送機,也忍不住囑咐道:“先生,您要保重身體。”

薛丞聿頷首,不忘叮囑:“照顧好她”。

金黃色的車燈亮起,切開連天的雨幕,一路駛向國際機場。

···

或許是薛丞聿親自包紮的緣故,喬晚的腳傷好了很多。

喬晚醒來時,港島的天氣已然放晴,除了空氣中濕潤的水汽,室內溫和舒適,幾乎感覺不到一絲暴雨掠境的氣息。

得知薛丞聿乘昨晚的公務機去了日本,喬晚有幾分不自在。

她仿佛是一顆落地生根的蒲公英,可這裡除了薛丞聿,她誰都不認識。

各類湯水午餐擺在桌上,喬晚呈了一碗雲吞麵。

薛家的廚師做的早餐是頂級的,廚師的交流也是頂級的。

“夫人,您可以嘗嘗這個辣椒醬。”來自匈牙利的廚師,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對喬晚說道:“您能吃辣嗎?還是不太習慣吃辣椒?”

“好辣。”喬晚沾了一點,舌尖被辣得有些麻,她喜歡吃辣椒,“挺好的,很、很新鮮……”

匈牙利廚子斯蒂芬見到喬晚被辣著,神色有些抱歉又有些得意:“這是從我的家鄉帶來的辣椒,確實很辣,它們種在後山的花園裡,長得很好呢。”

“花園?”喬晚喝下幾口檸檬水,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我能去看看嗎?”

吃過午餐後,德叔撤下餐盤,推著喬晚的輪椅來到花園裡。

“夫人,您可以在這裡安心養傷,待會醫生會來為您檢查,麻煩您稍等一下了。”

德叔和宅子裡的園丁、廚師、雇工一樣,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和蓄著的胡子全白了,麵色十分和藹。

“沒關係,我不是骨折。”喬晚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有我叫喬晚,您不用叫我夫人的。”

“好的,喬小姐,先生特彆交代,無論您有什麼需要,都可以隨時和我們說。”

花園裡正在布置,明顯還能看到一些空地。

“您客氣了,這裡平時也是你們在打理嗎?”

“是的,喬小姐,這些花許多都是新種下去的。”德叔俯身,試探地開口,“聽先生說,您喜歡花,如果您想親自設計花園,或者有什麼喜歡的花種……”

可以養花!

喬晚語氣帶著些急促和雀躍,忍不住打斷:“我想問問,之前從喬家拿回來的那些植物還在嗎?應該是一些晚香玉種球。”

“當然。”德叔把喬晚的輪椅沿著石板路,推到花圃旁。

花圃旁邊放著幾個竹編的籃筐,筐中放著濕潤的晚香玉種球,小小的,都是皺巴巴的泥灰色,擠擠挨挨地,周圍籠絡著錯雜的根係。

種球根係上的泥土都在,沒有被洗刷,看來被人悉心照料,躲過了昨晚的暴雨。

“讓我來吧。”喬晚想親自把這些晚香玉種下去。

“這……您的腳傷會不會不方便?”德叔擔心喬晚因為種花再受傷,這可是先生千叮萬囑,一定要避免的事情。

“沒關係。”

喬晚最後鋪著墊子,跪在地上把花種好了。

折騰到傍晚將過,德叔給喬晚送來一份文件:“小姐,這是喬家送來的。先生吩咐直接給您。”

喬晚打開,是之前喬樂盛答應的,結婚就還給她的,裴念綺留下的遺物。

德叔見喬晚神色猶豫:“您需要現在去拿嗎?”

“現在?可是……會不會太晚?”

東西在保險櫃裡,銀行都已經關門了,要是來不及,就隻能等明天。

“喬小姐,您不用擔心。”德叔笑了笑,“全天都在,隻要您想。”

喬晚手指收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