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可不知道薑悅心中那些小算盤,對於讓任超入夥的事情,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感,實際上在一開始她就打算好了要把任超拉到自己這條船上。
薑悅這人有時候太過大大咧咧,任超的心思比較活,兩人正好能夠互補。而且程曼在國棉廠暫時抽不開身,薑悅一個女生做買賣也不太安全,有個男生在還能夠鎮住場子。
程曼數完了錢。
一共是一百五十二塊錢,她抽出一部分的本錢,然後又數出一部分的錢遞給薑悅:“阿悅,這個是咱今天掙的錢,我抽了七成,這裡邊是剩下的三成。”
薑悅一瞄就知道這裡邊至少有四十塊了,她笑得合不攏嘴:“這多不好意思啊!”
程曼瞥了她一眼:“阿悅,但凡你收錢的速度慢上那麼一秒,這話我也就信了。”
薑悅嘿嘿一笑,低著頭跟程曼一塊做發夾。
埋頭乾活多沒意思啊,沒過一會兒兩人就開始閒聊,薑悅開始吐槽起任超的家庭:“曼曼,你都不知道他們家有多離譜,任超他爸是最早那批下海的,咱們這的藍天理發店你知道吧?那就是任超他爸開的,他們家其實還挺有錢的。”
程曼順著她的話往下問:“那任超怎麼還出來練攤?”
“還不是他那後媽!”薑悅沒好氣道:“任超他媽身體不好,在任超三四歲的時候就沒了。任超的後媽在任超他媽生病期間勾搭上了他爸,帶著他那個野種弟弟上的位。現在任超那個野種弟弟又連同了任超後媽一塊把任超趕出了家門,家產全讓那母子兩給占去了,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啊!”
“正常,父賤賤一個,母賤賤一窩,他們家這種情況還挺合理的。”
經曆過後世各種奇葩新聞的洗禮,程曼覺得這種事情都算是小兒科。
薑悅細細的品了一下程曼的話,樂了:“曼曼,你這罵得還挺有檔次的啊,一家人全給罵的整整齊齊,還把任超給摘了下去。”
說完,她就起身走到書桌邊。
程曼抬頭問她:“你乾嘛?”
薑悅找到紙筆:“我得先把這句話給記下,回頭我要學給任超聽,他肯定能樂死。”
程曼看著薑悅的後腦勺“嘖”了一聲。
這九十年代的戀愛腦果然圓潤。
就這態度,還好意思說自個兒沒動心?
薑悅很快就記好筆記,又盤腿坐到床上跟程曼一起坐著發夾。
沒有空調的夏季格外的悶熱,兩人很快就熱出了一身汗。
劉巧玲的到來解救了她們,她帶著兩瓶冰鎮汽水敲開了程曼的屋門。
熱到雙頰通紅的薑悅開門見到冰鎮汽水的那一刻,眼睛都紅了:“劉姨,你想的可真周到啊,我剛還和曼曼說想出門買點冰汽水喝呢。”
“還是彆出去了,外邊多熱啊,你們要是想喝了就跟我說一聲,我出去給你們買。”劉巧玲說著就把汽水放到程曼的床頭櫃上。
她看了看程曼手上的發夾,猶豫著開口:“曼曼啊,你這些夾子做出去是要賣的嗎?”
“嗯。”程曼直接承認了。
“有生意嗎?要不要我幫你拉點熟人?”
“不用了劉姨,我們生意還挺好的,今天帶出去六七十個夾子全都賣完了。”薑悅喝著汽水長長的打出一個嗝來。
“都賣完了!那就好,那就好。”劉巧玲尷尬的那手心蹭著褲腳:“曼曼,我剛剛跟你爸聊了聊,他現在並不反對你下海做生意的事了,他的意思是做生意可以,但是工作不能耽擱。”
“我明白了,謝謝劉姨。”程曼知道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像程新華這樣的老牌工人能鬆口讓女兒下海做生意,哪怕僅僅是簡直做生意,那都是極大的進步。
劉巧玲在其中肯定是廢了不少的氣力。